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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頁（第2页）

3秒

錢璟禾找到了無人機，卻沒看見黎元的身影。

2秒

時間不等人，液晶屏趨近於褐灰色，錢璟禾在黑隧道裡面嘶吼。

1秒

「黎元————！」

液晶屏幕黑屏了。

他的最後一秒給了黎元，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短短十秒，錢璟禾再次陷入黑暗，沉寂的黑暗，沒有一絲光，連最後的希望都剝奪了。

他低頭撿起無人機，嘗試再開啟開關，雖然機翼都碎了，附著在機身上的裝飾能還可以亮，有一些掉落了，有一些還依附著電線。

錢璟禾準備用無人機當微型手電，勘探四周情況，他已經不確定黎元是否還在隧道裡面了。

沒走幾步，他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滾輪滑動的聲音越來越大，錢璟禾在微弱的燈光中睜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這時候竟然還有人在玩滑板。

不確定來的人是誰，他也沒有傻到暴露自己，他把無人機藏在自己的身後，用身體遮住了這微弱的光源，悄悄退至隧道邊緣，貼強而站。

滑板滾輪聲越來越大，度也是極快，板底突然發出刺耳的滋拉聲，就如同指甲劃在墨綠色的黑板上那樣，刺耳、卡頓又尖銳。

滾輪聲消停了。

滑板邊泛著金色的螢光，停在了錢璟禾的面前。

站在滑板上的人，右手不自然下垂，左手捂著右手的肘關節，他在黑暗中露出了笑容，兩邊都露出了虎牙，笑容肆意。

黎元說話的聲音不如平日那麼有力，可能是因為用力滑過來的，這會兒還有點喘，「呼...哥，你剛才是不是喊我了？」

啪嗒——

是錢璟禾手裡無人機掉落的聲音，在幽靜的隧道里顯得格外大聲。

錢璟禾看著眼前的黎元，他甚至懷疑面前的人是黑隧道裡面的鬼魅，變成了黎元的樣子，蠱惑他的心。

他微微抬手，顫抖著、不可置信地伸出雙手，指腹落在了黎元的酒窩上，溫熱的觸感讓他渾身一暖。

錢璟禾上前一步，狠狠地把黎元摟進懷裡，嘴裡發出變了音的責怪聲，如同上次在醫院電梯旁邊一樣：「你去哪裡了，我找你好久了。」

錢璟禾以為找到黎元的那一刻會激動，會欣喜，真正見到的那一刻，卻異常平靜，也許隧道稀釋他們的能量。

兩人只是在黑暗中相擁，沒有旁人的打擾，他們擁抱得肆無忌憚，胸膛相貼，肌膚相蹭。

黎元沒有說話，就這樣默默地站著，嵌在錢璟禾的懷抱之中，等著對方的情緒緩和，緩緩離開自己。

「我們走吧。我答應了齊哥，要安全把你帶出去的。」錢璟禾不知道在對誰說，無意識地重複著，『安全把你帶出去』這句話。

「齊哥的命令？」

這話反問得錢璟禾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張了張嘴，無意識『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