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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学狗叫了!擂台下爆一阵喧哗。
可是出狗叫声的不是张威,而是从一个慢步走向擂台的纤瘦身影——木子!
“郑天养,我替威哥学狗叫,你莫要勉强他,他是英雄,这种事……他做不来的。”
这种事?这种折辱尊严、损毁名节的事。
这种事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倒下的旗子扶起来也已经沾了灰,掸是掸不干净的,永远断绝了挂在高处的机会。
司徒盛心中不屑,冷哼一声:怕死得跪都跪了,脸都叫人踩在脚下了,也只有木子还会蠢到以为张威是块硬骨头吧。
郑天养瞧着木子,认出第一轮与李夜墨比试的便是他,能登上擂台,料想其在火船帮年轻一代里也是了不得的人物,遂面露讥讽道:“一只兔爷儿也能替君子刀?我叫他学狗叫,你的话要一边学狗叫,一边学狗爬到擂台上,舔舔爷的靴子,伺候爷高兴了就放了他!”
火船帮众人都不满的呼喝起来,嘈杂一片。
更让众人愤怒的是木子竟真如那恶贼所说的,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寸寸向擂台爬上去。
这不是他个人的得失,而是丢了整个火船帮的颜面。
愤怒的人来拉他劝他打他骂他,用拳头砸,用脚尖踢,扔石头,吐口水……木子口中吐出鲜血来,却不说一句话,周边的拳脚他都不躲避,只是挥掌一拨,将面前推出一条路来。
“汪、汪、汪——”
他断了自己未来的路,在江湖的路,在火船帮的路……未有见无形之刃,一并斩断!
李夜墨心中突然燃起一团火焰,运起内力,高声道:“郑天养,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么欺辱他人,难道不怕自己也有这一天!”
郑天养脏兮兮的脸一扬,张狂道:“飞蒲草,想当出头鸟,你不会比他的下场更好。”
李夜墨眼神游离了一瞬间,但马上又郑重凝实,周身内力开始不由自主地快流转,旁边的仵向北笑道:“你果然是英雄,我帮你啊英雄!”
仵向北抽出剑来。
司徒盛龇牙咧嘴,也扬了扬柳枝,恶狠狠道:“看我不抽死这个杂碎。”
场面似乎马上就要失控,越来越多的人举起兵器,要冲上台将郑天养碎尸万段。
“火船之下,谁敢捣乱!”
砰!
一个高大身影突然从火船上鱼跃而出,正落在四块擂台正中的旗杆顶上。
他太重了,一下将旗杆压低了两尺长短,旗杆周围尘土飞扬,木屑纷飞。
“呵,擂台赛还在继续,谁敢上台我就拧掉他的脑袋!”
李夜墨看向这人,立刻认了出来。
光头,雪白胡须,披着青色短衫,挺着个大肚子,活像个葫芦,脸上挂着笑却比谁都凶狠,正是火船的压舱石——沧浪堂堂主葫芦山范亦。
“老东西都放出来了,我的面子还真是不小。”郑天养道。
“九江门的堂主郑天养,也好意思来小盟主会上欺负晚辈?”范亦揉着肚子笑。
郑天养耸耸肩,盘坐在张威背上,“我就怕你们选出个汪汪叫的小盟主,还要我对他俯听令……啧啧,听说你们火船帮就盛产这种玩意儿。”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郑天养居然已经做了九江门的堂主!历数三帮三派也是最年轻的堂主了。
范亦问道:“年轻人,九江门就只来了你吗?”
“老朋友,我们哪敢让一位堂主独自出入狼巢虎穴,九江门要的公正要由九江门自己说了算!”
说话的人站在人群不起眼的角落,脱去兜帽,一身金顶金衫——金佛吴定蝉!
他旁边的两人也各自取下兜帽斗笠,具是九江门的堂主:一个是鬼脸儿郭兴,一个是银菩萨吴珂。
三人与范亦都是老相识,近些年不知打过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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