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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裝得未免也太過了。

要是他爸說話沒有打磕巴，眼神沒有飄，他可能還真信了。

江明澈默了默。

他打斷父親的話，「6衡的媽媽來過我們家，是不是？」

語氣篤定。

江懷鈞瞳孔睜大，下意識地回他：「你怎麼知……」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江懷鈞把嘴給閉上了。

他小幅度地扭過頭，有些無措地看著妻子章秀紜。

江明澈一看爸媽的反應就立馬意識到，他猜對了——

爸媽果然……已經知道他跟6衡兩個人的事情！

章秀紜手裡的那顆草莓，最終還是沒有吃進嘴裡。

她把草莓給放回了果盤，拿起茶几上的遙控，關了電視。

沒了電視機的背景聲，客廳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手心裡的紙巾沾水，皺成了一團。

江明澈緊緊地攥著手裡的紙巾。

章秀紜放下手中的遙控器，「6衡的母親，是來找過我跟你爸。」

…

江明澈呼吸一促。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在空調房裡待了一晚上，早上起來到現在，都還沒喝過水，嘴巴很乾。

江明澈在短沙發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一罐飲料，指尖勾著易拉罐環：「他媽都說什麼了？」

人在緊張或者是無措的時候，往往會無意識地拿起手邊的什麼東西，或者是做些什麼，好分散注意力。

江懷鈞身體前傾，彎腰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下，「你早餐都還沒吃，一大早地喝飲料，想拉肚子是吧？」

要換成以前，江明澈肯定還要跟他爸鬧一陣子。

比如他爸把手拍過來，他就立馬躲開，故意不讓他爸打到。

在他爸把飲料收走之前，搶先一步開了飲料。

看著他爸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咧嘴壞笑。

這會兒，他默默地把手裡的飲料放下。

章秀紜看出兒子渴了，出聲道：「是不是渴了？廚房裡燒了水了，就在熱水壺裡，你去倒下。」

江明澈搖了搖頭：「不用了。媽……您剛才說，6衡的媽媽——」

章秀紜從沙發上站起身：「正好我也渴了。我去把水壺給拿過來。」

感覺到爸媽都在刻意逃避跟6衡相關的事情，江明澈抿起唇，低頭看著自己指甲蓋上的半月牙。

…

章秀紜去廚房拿了保溫水壺跟杯子。

她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早上才剛燒的水，小心燙。」

章秀紜把水遞推至江明澈的茶几前。

江明澈盯著冒著熱氣的水杯，心裡頭的愧疚達到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