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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天刚黎明，还能再睡一个回笼觉。

  只是言贺刚走到床边，身边的黎念就已经醒了，他有些委屈的看着言贺，好像在控诉他怎么走了一样。

  言贺也不知道怎么，莫名一阵心虚，将被子替黎念盖好，自己躺在了一边。

  只是她刚躺下，她嫌弃的被子又被黎念盖在了她的身上。

  言贺无奈地和他共享，黎念身上的温度在她的传递下已经和常人无异了，她和黎念并肩躺在床上，谁也没有逾矩，就这么干瞪着天花板睡不着觉。

  “昨天你说是真的吗？”沉默中黎念突然问道。

  “什么？”

  “你说还会喜欢我。”

  言贺感觉他们现在的对话就好像是偷尝禁果的少男少女，少女问你会对我负责吗，少男却选择了沉默。

  她不想当不负责任的渣女，硬着头皮答应：“会负责的。”

  “啊，不是不是，我说会。”言贺点头。

  黎念安静了一会儿，他小声地却有些委屈地说：“你不用哄我的。”

  “真的真的，”言贺感觉自己有罪，“我昨天不是说了嘛，再等等。”

  “可是我好怕呀。”他压低声音听上去快要哭出来了。

  言贺最怕他这一套，连连说“别怕别怕”，但效果微乎其微。

  “我好差劲。”他说。

  “我没孙进和你聊得来，也不像崔筠和你同专业，我好羡慕他们。”

  言贺不知道黎念是真这么想还是纯粹没安全感的无差别攻击，但听他的语气言贺就是忍不住想安慰他。

  “没事没事，我不喜欢他们。”她保证。

  “你可以只喜欢我一个人吗？”他问。

  和平日里的理智不同，他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生圈拼命地想要存活一样。

  他渴望答案，也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言贺知道一旦她犹豫了，黎念就会像以前一样反反复复地问她这个问题，直到问到想要的答案。

  “唉。”言贺又叹了口气，想要黎念改变，还是件任重道远的事情。

  “可以。”她说，或者她敷衍道。

  “真的吗？”他又问。

  “能不能闭嘴了？”

  “对不起。”

  “……”

  言贺可以慢骂任何一个人，但唯独黎念不行，只要黎念一道歉，言贺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你不用道歉，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她说。

  “可是我对不起你啊，”黎念低声道，“让你厌烦了，都怪我。”

  “……怪我，我脾气太差。”

  “不怪你，是我的错。”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