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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黄家镇,地处偏远之乡,共分四个小村,一个大村,人口加起来也不过千人。
而在四座小村庄的中心处,是一座青山,山上枝繁叶茂,了无人迹,也不见得一条可行之路。
而山坳之处,矗立着一座“小庙”,前后房子加起来共十三座,靠着左右两条廊道串联,大门前树叶遮路,许久也不见人打扫,而其门上牌匾也靠在门柱边上,因为碎了半截,正待修补。
孙梓凯行至此处,眉头不由得皱紧,这清一门竟落魄到这等地步。
他找得并不难,村人都知此清一门所在,原来这里仍然收徒,村里有些意在修行的年轻人,进不了正八经的门派,就会来这里开开窍,但极少有人会留足两个月。
“有人吗?”孙梓凯在门前喊道,“小人孙梓凯,想进派求师拜学。”
许久也没有得到回复,孙梓凯明明感知到里面有人,他索性推开了那扇被虫蚁渗透了的古旧木门,门吱呀作响,他静悄悄迈步进去。
院子里也散着不少落叶,陈年的水缸落寞地靠在陈年的石砖上,两边为廊,但木石之上皆布满裂纹,哪里都缺着一块,哪里尽是一派荒凉。
而廊道里有一人正半睡在躺椅之上,是个少女,比孙梓凯还要小,实际十一岁,但过于黢黑清瘦,显得要更小。
孙梓凯走到女孩面前,低声问道:“你是清一门的弟子吗?在下孙梓凯,特来求学问道?”
女孩半睁一只眼,回道:“俺不是,俺是跟爷爷来瞧病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白头老者从廊后拐角处出现,唤了一声二丫后,那女孩懒洋洋地跳下来,搀扶着老人,向着门外走去。
孙梓凯顺着廊道走到了第四间屋子,屋门敞开,孙梓凯知道里面有人,便推门而入。
却见一古稀之年老者,正趴在桌子上小憩,闻见动静,他缓缓抬头,迷惑地打量了孙梓凯一眼,而后说道:“你没什么毛病,面色挺好。”
“大师,我不是来看病的,是来求学的。”
老者神情恍惚,这时,有一四十六七岁的汉子,挑着两箩筐新摘来的草药跨进了门。
男人见到孙梓凯,没有停下手中活,呵斥道:“干什么来的?”
“来求学的。”
“学什么?”
“学修行之道。”
“这里不教,只看病。走吧。”
孙梓凯不想放弃,说道:“我从远处听说清一门的大名,真心想要来讨教些东西。”
“你想拜师?”男人问道,却不待孙梓凯回答,又接着说道:“等你四十岁后再来吧。”
“四十岁才开始修行?开玩笑吧,弟子不懂。”
男人也不想跟孙梓凯废话,便不再言语,只顾低头摆弄草药。而整座庙,似乎也就他们两个人了。
孙梓凯从怀里掏出些银两,但属实不多,总共才七十文,说道:“那我不拜师,参观一下总行吧。”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你想去哪看就看吧,不用钱也能看。”
“当真?那我去看了。”孙梓凯把银子又收好,便走回第一间院子,开始仔细打量这座宗门。
木头都是普通木头,砖大多也都是未经烧的泥砖,到处都是灰尘,但还是有打扫过的痕迹。
一间又一间,即便是走入第四间屋子,孙梓凯也会当着那两人的面,仔细地把每一个角落都摸索清楚。
男人见此情景,便说道:“这地方没什么值钱东西。”
“可有修行之书?或者百年书架?”
男人想了一阵,回道:“杂物确实很多,书也有一些,但很久没有拿出来过了,两百年前,这基本上就没有人了,那些杂碎物件都在后面四座屋子里,钥匙在我闺女那,你等到傍晚,就能见到她了。”
孙梓凯只好将前面九座屋子都摸索了个遍,从第五座开始,其实都是废弃之地,长年没有人进,家具尽无,但能看到当年弟子们的大通铺,长炕头上,能睡八九十人。还有一些陈年物件,大多都是损坏了的。
孙梓凯躺在第一间院子的摇椅上,一直等到傍晚,果然看到一十六七岁的女孩挎着食盒走进了门。
女孩见到孙梓凯十分意外,问道:“你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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