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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剛翻看著案卷，末了才哼了一聲：「所以，這回要是沒有6淵，你是不是會少抓個兇手？」

蔣昭明臉上一紅：「我的經驗確實還不能和淵姐比……」

「有什麼不能比的？」董剛把案卷一合，涼涼地看著他，「6淵跟你一樣，也是直招進分局，她在這兒只工作了六年就退了，要說經驗你和她差不多，但你知道為什麼她鼻子這麼靈嗎？」

蔣昭明大氣也不敢出，而董剛看他這副模樣久久沒有說話，最後搖了搖頭：「算了，你還是別學她的好……記住，6淵現在只是個輔警，隸屬於派出所，分局的案子不歸她管，不管她以前是不是你師父，這樣的事情都不要再給我發生第二次。」

「可是董隊，這次淵姐她……」

「她的身份即使幫了忙也不是功勞，受了傷更是咎由自取，甚至都無法享受你的工傷待遇……如果不想下次她再受傷，那就不要把她帶到你的案子裡來。

「……好的，我明白。」

蔣昭明心裡一沉，他很清楚支隊長的意思是什麼，從辦公室里退出去，遠遠的，6淵就站在走廊的另一頭對他微笑。

「怎麼樣？老董也沒這麼可怕吧？」

6淵靠在四樓的窗戶邊上，這兩天她都在為這個案子的收尾忙活，非但臉上的淤青沒消，甚至眼圈也跟著變了個顏色，整個人看上去都十分憔悴。

蔣昭明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頭又愧疚又自責，實在不知該怎麼把剛剛董剛的話說出口，而這時6淵卻好似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老董是不是又想叫我滾蛋？滾的遠遠的，不要再回來的那種？」

「不……淵姐……我……我不是……」

這麼多年下來，蔣昭明一緊張就嘴笨的毛病完全沒能改掉，6淵見狀拍拍他，長嘆了口氣：「你說老董也真是，把我當免費勞動力的時候完全不含糊，完事兒了連當面說句謝謝都不肯，看來想當支隊長確實得有張厚臉皮。」

蔣昭明也替6淵憋屈，但夾在現任領導和前任師父中間，他的話怎麼都不對，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淵姐，要不我請你吃飯吧……這次的案子不管怎麼說都是你幫我才破的。」

「還是你好啊，小蔣，比那個辦公室里的人有良心多了。」

似乎一點都不害怕被聽見，6淵誇張地拉長了聲音，又伸了個懶腰：「行了，反正你知道到哪兒找我，等我回去歇兩天再說吧……年紀大啦，挨這一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呢。」

她說著，人已經往電梯口走去，察覺到蔣昭明沒有跟上來，6淵回過頭。

「剛說你有良心。」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這才剛交了結案報告，轉頭就連開車把我送回去都不肯啦？」

半小時後，6淵回到家時手裡還提著一個巨大的物證袋，她踢飛兩隻鞋，連拖鞋都懶得穿就往沙發上一撲。

「唉，功勞一分沒有，結果還指望著我回去送東西。」

6淵毫無形象地趴在沙發上哼哼，即便這樣的事情之前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但是一想到老董還真就這樣毫不留情面，6淵還是難免感到不甘心。

以前破了這麼多案子真就不作數了嗎？

她這都好這麼利索了，為什麼就不能讓她回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