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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郑威忍不住问白瑜，“小白，你也觉得他会往家里跑吗？他为什么要留那两件器官出来，有什么意义吗？”

“你问这个我也不知道。”白瑜挠了下头，“郑威哥，别太看重侧写手段了，侧写只是侦破案情的一个辅助工具，越大众的案件越难预测，只有极端到几乎特殊的案子侧写才能起到作用，而这个案子，说实话并不能算上特殊。”

“这还不够极端？”郑威惊奇了。

“不能算极端，举个例子吧，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在美国发生的连环爆炸案中，侧写师推断凶手可以精确到国籍，学历，家庭以及犯案时候的着装，这是因为那个案子的确是百年难得一遇，东欧移民，基督徒，具有军事背景，读过大学或者高中，患有精神疾病和强迫症，单单这几项就能筛出大部分人，而程少华……说句不好听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人生并没有太多特殊经历。”

“所以实际上他不能算是心理变态？”其实对大家来说，这人已经足够不正常了，凶残的犯罪他们不是没有见过，但程少华这类的也很少见。

“没有那么变态，只是一般的变态，就像窥阴癖，一百个人当中可能就有一两个有这个癖好，你说特殊其实也算特殊，但是还不够特殊。”白瑜说。“我不能预测他现在在想什么，不过燕队说的没错，有时候我们是要靠自觉来办案。他的确可能回家找当时自己埋的东西。”他说的很委婉。

“行了，先布控吧。”燕佑青打断其他人还想问话的举动，“程少华怎么想的，等抓到人就知道了，在他家周围重点布控，其他地方也不要落下。”

所有人都下车去干活，燕佑青留在车上指挥，白瑜这时候说，“燕队，程少华之所以对他母亲动手，实际上是属于激情犯罪吧。”

燕佑青看了他一眼，“不错，他原先并没有预谋杀死程悦，应该是两人发生了争执后，在推搡之中程悦摔倒了，程少华就把她用枕头捂死了。”

“可是他之后处理尸体，却不是激情犯罪，他很清楚自己做什么，我觉得他可能还亵渎过他母亲的尸体。”

燕佑青微微一愣，“这是你的推测吗？尸体破坏的太厉害，找到的部分是一堆烂肉，我们没有发现这方面的迹象。”

“他挖掉子宫，实际上就像挖掉自己的人生一样，杀了母亲，同时也解放了自己。剪掉舌头，是不想在听她说话，因为她从来没对他有半点好话，他把这两样东西藏起来，是因为想要踩在脚底，居高临下看自己以往高高在上母亲的尸体。”

“这是战利品。”他最后总结。“程少华这么多天没有再犯案，是因为他母亲是他最后一个感到满足的战利品，他袭击过这么多人，追求的不就是这份掌控欲么？”

“所以，他肯定不会把这个战利品给抛弃掉。”

绅士的升华24

一天之后，程少华果然在他原本住所的附近落网。

三十出头的他还很年轻，模样生的也不差，只是畏缩颓废的模样让人无端就觉得反感。这几天明显他没好好打理自己，头发脏的出油了，衣服也没换过，闻起来都有股味道，几个爱干净的女警看着他被押送回警局，忍不住皱眉捂住口鼻。

程少华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几个女警看。

“老实点，眼珠子再转就揍你！”明旭达和姜伟杰把人带到审讯室里，口气不是很好的开口。

为了抓这个王八蛋，他们起码好几天没睡觉，脾气暴躁一点也是正常的。何况这又是个神经病，犯下猥亵、杀人、伤人等多起案子，明旭达他们不觉得自己要给他好脸色看。

之后例行流程进行审讯，一开始程少华很不配合，怎么都不肯开口，但经过一天的审问，他似乎放弃了，很快交代了作案经历。不过他不承认是自己杀了程悦，只说他母亲是自己摔倒后死了。

问话人是郑威，他明显不相信程少华这种推托之词，凶狠的拍了一巴掌桌子。“尸检报告都出来了，你母亲鼻腔里面有绒毛，你跟我说她是摔死的？你特么在逗我？”

程少华固执的道，“她就是摔死的，和我没关系，我们是吵架了，她想打我，我躲开，她自己没站稳就摔倒了，你们尸检之后没搞清楚？”

燕佑青止住还想骂人的郑威，“程悦头上的确有伤口，但是她的面部皮肤和眼结合膜存在明显的点状出血，口鼻也被压平，内里有淤青，这是典型的窒息死亡的迹象，你的确很聪明，还知道怎么毁掉尸体，但即便只有留下一个头，我们也能找到足够的证据。程少华，不要小看我们警方，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早点坦白，争取从宽处理。”

程少华说，“我没什么好交代的。”

燕佑青说，“那和我们说说今年的4月20日，5月4号和5月20日你在哪里。”

程少华低着头，“我在家里。”

燕佑青冷冷的说，“一般人问起几个月前的事情，大部分人的反应都是先思考一会儿，然后表示自己不太记得太久之前的事，你却很不一样，你这么确定你那时候是在家里？”

程少华面色不动，“我没什么朋友，也没出去活动，所以当然是在家里。”

白瑜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看里面情况，转头对明旭达说，“你看，他表面上看起来很顺从，实际上心里却很镇定。他现在大概想把猥亵的几个案子都给撇清，然后再否认他杀母的事实，这样最多判个十几年，到不了死刑。”

明旭达皱眉，“还想判个十几年，我看他是做梦吧，这小子杀人是铁定跑不掉的。数罪并罚，就算不死，这辈子也都要在牢里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