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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拍什么都是拍,不如拍一个她喜欢的。”饶听南嘀咕着,看着拍品名册,掏出手机搜了搜。
这位歌手似乎近几年卖了不少歌词手稿,在各个拍卖会的成交价都在200万美元左右,恰好也属于左止元给予的预算范围内。虽然和自己想的千万之内有些差距,但01%提成这点东西,少赚点就少赚点……吧?
饶听南默默打开了今日汇率,又打开计算器摁了摁。
呜,血亏4000巨款!
隔壁的隔壁软座,蔡家小公主瞅了眼被她拖来顶班的秘书,“我说的听懂了吗?”
“听懂了,我不会让那件拍品被别人拍走的。”秘书点点头,目送小公主离开,轻舒一口气,坐下翻看拍品手册。
“应该也没什么人会拍这个的吧?”她嘀咕着,“轻松的任务。”
已经选好目标的饶听南闲适地坐在软座上,优哉悠哉地抿着柠檬水。
其实她想要一杯葡萄汁来着,无奈自己坐在左家的位置上,一举一动都被无数人盯着,她骨子里的那股犯懒的劲儿又上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将就喝。
慈善拍卖会还有不久开始,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尚还昏暗的会场。
虽说是在酒店,但显然拍卖会场是按照歌剧院风格装饰的,浮华奢靡却并不咄咄逼人,哪怕是最普通的羊毛地毯都用料考究精致,上面印着具有少数民族特色的花纹图案,异域又华丽;高耸的穹顶上是七彩的玻璃拼成的巨型图案,用色大胆,兼具几何的规则美感和色彩的绚丽;一盏又一盏巨型水晶吊灯散着微光,无需怀疑,当它们亮起时这里便会宛若白昼。
甚至墙上挂的几副装饰画作让饶听南开始怀疑其的真实性——倘若是真的,它们应该被挂在某个私人博物馆的玻璃箱中,亦或者是在某个大型拍卖会上压轴展出,而不是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挂在长廊上。可……仿造品?蔡家似乎没必要拿仿造品出来挂上,也丢份。
所以是真的。
饶听南叹口气,抿了口柠檬水,开始仔细打量杯子中飘着的柠檬片,开始思索这是不是某种昂贵的进口货,有着耸人听闻的名头——譬如少女纤纤玉手采下的秋天第一颗成熟的柠檬什么的。
她砸吧砸吧嘴,试图尝出点不同于普通柠檬水的回甘。
唔,没有。
她看着来来往往衣着考究的人群,听着会场中窸窸窣窣的低声私语,嗅着空气中混乱却并不令人难受的香水味道,心中轻叹一声。
左止元还真是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轻松又愉快的活计。
如果忘掉唐倾的话。
还没等她思索更多,高悬在穹顶上的水晶吊灯骤然亮起,灿烂却并不刺眼的光洒满会场。仿佛某种约定俗成的习惯,会场骤然静谧,部分白衣侍者安静离场,几位衣着更为精致的黑衣侍者从通道走出,一位位站在最前排软座区。
这大概是各大家族用来彰显不同的某种特殊待遇?饶听南猜想。
灯依次熄灭,最后只剩台中央正上方的超巨型吊灯还亮着,在拍卖台正中央落下一个光圈,一位身着燕尾服,带着圆片无框眼镜的男人带着和煦的笑容缓步上台。
“女士们先生们,香江一年一度的慈善拍卖会即将开始,本次拍卖会的全部拍品由蔡家友情提供。我是这次的拍卖师,请各位握好号码牌,祝大家都能尽兴而归。”
饶听南看了看自己桌上的号码牌。
0。
倒是个好数字,就是不知道排在左家前六位的都是谁?
“接下来是本次拍卖会的第一件拍品,”拍卖师笑着,“按照我们慈善拍卖会一如既往的惯例,第一件拍品是上一届慈善拍卖会主办方苏家留下来的,苏老爷子的题词,起拍价,一元。”
“10万!”
“25万!”
饶听南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另一件拍马屁的好东西,大概也是本次拍卖会最终成交价最高的两件拍品之一了。拍下这件拍品的人也不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得了苏家的一个许诺,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或许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这是两位老爷子在另一个战场的争锋相斗——谁若是这次成交价压了对面一头,还不得在对方面前显摆显摆,吹个一年半载的?
她瞅准时机,在叫价叫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象征性地举了举牌子以示对苏家的尊重,随后便懒散地看着叫价一路飞涨,最后在折合人民币大概3000万的时候停了下来。
3000万,一个苏家的承诺。饶听南心中考量着得失,叹口气。
财大气粗的人还是多,换她肯定舍不得。
一件又一件拍品登上拍卖台,又一件件地被送下去,饶听南偶尔举举牌子凑个热闹,坦然面对各方投来的考量视线,却也没真的拍下任何一件。
拍卖,无非就是心理博弈,一般来说,如果场上有竞争的话,加价额度不会太高,不断试探对方的心理底线,以求用经济的方式拍下拍品——当然,那两幅老爷子们的题字不在此列。不过有时也可以采取另一种策略,即突然报出高价,以气势压迫,标明自己志在必得,当叫价的人是个很牛逼的人物时,这个方法尤其好用。
不过饶听南并不觉得自己算一个很牛逼的人物,她不过是坐在了左家的位置上,借左家的势罢了。这里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实在太多,倘若唐倾没破产,她以唐倾创始人身份前来,也不过能堪堪坐在中间罢了,哪能来首排软座?
而偶尔举举牌子,则是心中有些考量。万一左家在这有些对家,看着左家人不在故意难为自己,跟在自己后面抬高价格怎么办?还是先随便举举牌放几个烟雾弹,到时候别好不容易到手的6000还要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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