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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阳光丝丝缕缕照进窗格,檐外依稀有水流声和鸟雀的啁啾。
许织夏悠悠转醒,想伸个懒腰,结果使不上劲,两条腿骨跟被碾碎了似的。她哼出声鼻音,鲜红的嘴唇瘪了瘪,陷在枕头里的一张鹅蛋脸满是委屈。
男人一声轻笑。
许织夏温吞睁开眼,天气晴朗,阳光似盈盈发亮的水波,荡漾在屋子每个角落。
他站在床边,套上黑皮夹克,一边瞧着她,一边慢条斯理戴着腕表。
昨夜的情景闪回,许织夏睡意消散,被子扯到鼻端,两只手捏着被沿,只露出一点甲盖清透的手指头。
她悄悄瞄他一眼,对视了立刻闪躲开,过片刻又瞄他一眼。
纪淮周扣着表带:“想说什么?”
他眼神明朗,当前一丝醉意也无,唯独嗓音残留的磨砂感能找到昨晚宿醉的痕迹。许织夏扭捏了会儿,裹着被子坐起身,生硬地反问他:“你想说什么?”
“不是你盯着我瞧?”他勾着唇,目光刻意往她枕边落了一下,那串胸链躺在那里。
“——还想看?”
许织夏一见胸链,脸颊就发烫了。
昨晚闹得荒唐,他皮肤泛出薄汗的光泽,肌理膨胀充血,轮廓将胸链撑得越发有型,她的手被他带着,沿着胸链摸了个遍,链子中间坠下的那颗珠子猛烈晃了半宿。
“是你自己要穿的,我没想看……”许织夏磕磕巴巴反咬他,不放心,又欲盖弥彰地强调:“这有什么好看的。”
纪淮周不紧不慢:“我怎么记得……”
她目光被吸引过去,他笑痕耐人寻味加深,顿住不讲了。
许织夏心被吊着,上不去下不来,迫不及待问:“哥哥,你昨晚很醉,断片了吗?”
“没醉。”他弯腰捡地上的几只套,昨晚太疯狂,扔了一地。
许织夏眼睛胡乱瞟走,佯装看不见。
她半信半疑:“……你明明就醉了。”
“没醉。”他耐心重复。
许织夏酝酿半天,等他丢完东西回到房间,才深吸口气问他:“那你就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纪淮周站回床前,轻抬眉骨:“什么话?”
“你好好想想……”
“你想听什么?”
这反应,许织夏足以笃定他忘了,烟花摆得满满当当,点燃引火线,结果全闷了哑炮。
心里空落落的,许织夏低头揪着被套,几不可闻地呢喃,越来越模糊:“你自己说要结婚,都叫老婆了……”
他俯身凑近她唇,似乎是想要听清:“嗯?”
许织夏颓丧,却又很有骨气,别过脸不看他:“没事,你醉了,胡言乱语。”
纪淮周鼻息透出丝笑:“没醉啊。”
这话他说了三遍,但许织夏不吭声了,蔫巴着,没有掰扯的心情。
“想听什么?”他慢悠悠坐下,胳膊支在床面,倾身圈她在身前:“你说,哥哥讲给你听。”
许织夏更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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