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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悦嗓音冷淡,听不出是在关心还是在质问。
但早已入无情道的白书悦,应当不会有“关心”这样的情绪。
“我……”牧元术开口,又想到自称不对,改口,“弟子无事。”
这状态就不像没事的样子。
白书悦审视着他:“你真的没事?”
牧元术本想点头,但未来得及动作,白书悦又继续道:“我不喜揣测他人想法。你说无事我便会当真,但你若真有何事,也不要指望我能自己看出来。有事便直说,你既是我寒英峰弟子,我便不会对你不管不问。”
白书悦看着牧元术,眸色是始终如一的冷淡:“牧原,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怎么了?”
牧元术怔了怔——白书悦似乎并没有要质问他的意思。
牧元术反应过来白书悦的意思,他紧紧地盯着白书悦看。
他喉间紧了紧,过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倘若……弟子所言或许会冒犯到仙尊与秦峰主呢?”
白书悦不在乎冒不冒犯秦守,平静地看着牧元术:“你当你此前便未曾冒犯过我么?”
牧元术并非全无逾矩之事,上次白书悦濒临走火入魔之际,他贸然为白书悦护法,对于疏离清冷的白书悦而言已是比较过分的冒犯。
当时白书悦是念及牧元术心意赤忱,最终并未计较,如今则是念在他已是寒英峰弟子,允他在一定范围内越界。
他是无情道,便注定他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不了解、无兴致。但同样的,亦代表着他对于能站在他身边之人,会有超越关系界限的纵容。
只是白书悦实在太过冷淡,总叫小心翼翼靠近他之人,不敢往这样的方向去细想,只会担心自己过分唐突了明明如月的心中人。
牧元术听懂了白书悦的言外之意。
他倏地笑了:“弟子明白了,多谢仙尊宽宏。”
白书悦“嗯”一声,不再多言,只等着牧元术自己交代他到底是怎么了。
牧元术与白书悦保持了一个合乎礼节的距离,垂下眼睫,终于坦白:“弟子这几日……因秦峰主缘故,确实有些不开心。”
白书悦蹙眉:“他那日更过分地欺辱你了?”
牧元术摇头:“那日弟子同仙尊所言并无欺瞒,秦峰主并未对弟子做更过分之事,弟子的不开心,是因为仙尊对秦峰主的偏袒。”
白书悦莫名其妙:“我对秦守的偏袒?”
他?偏袒秦守?
是他看来的“偏袒”与牧元术眼中的“偏袒”意思不一,还是牧元术什么时候理解能力变得这么乱七八糟?
牧元术继续道:“此话说来大抵有些卑劣,这几日秦峰主总会暗中刁难弟子,如同往常在宗门内散播弟子谣言般,让弟子名声扫地。
“这些弟子本不介意,不过是些虚名,仙尊不误解弟子,弟子便不会觉得如何。只是……每每这时,见到仙尊对秦峰主所作所为亦不在意,弟子又总忍不住嫉妒。”
牧元术嗓音压得低了些:“秦峰主与仙尊师兄弟多年,关系自比常人要亲厚些。弟子不过纠缠得来随侍仙尊殊荣,又怎比得过秦峰主与仙尊的师兄弟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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