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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孤寂（第2页）

紧接着，就在第二个星期，报社接到文：蓝玫通过实习考核，破格录用为正式记者。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回医院。

蕙香与徐军原来住在同一家医院。

当晚，经不住蕙香再三要求，之荔带她去看了徐军。

徐军被照顾得很好，躺在病床上干干净净地，伤口也愈合得比较好。

见到之荔，他咧嘴便笑了：“姐，姐，谢谢你……”现之荔身后的蕙香，他突然脸色一变略微低下了头。

之荔介绍了双方，简单说了两句，便说要去询问主治医生有关情况，有意将蕙香留下问话了。

蕙香仔细端详徐军，突然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哪，哪里，姐，你，怎么可能认识我，我，这种……”徐军结结巴巴的，不敢正眼看人。

蕙香突然想起了，某个迷离的夜晚，江边那间蓝色酒吧里突然口吐白沫的小伙。“你——，是你呀！”她瞪着眼睛提高声音问。

初识徐军，蕙香还历历在目。

就在和美晴等人聚会后的第二个晚上，蕙香很晚才下班，独自行走在车水马龙、霓虹涟漪的人流里，莫名地生出许多寂寞。远远地，看到前方拐角的街口霓虹闪耀，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蓝色酒吧”，又莫名地想要放纵一下，便莫名走了进去。

酒吧里灯光昏暗，大厅一角有位披头士长青年在忘情地吹奏萨克斯，台下的男男女女跟着音乐群魔乱舞。

蕙香在一张吧台坐下，侍者拿来菜单，上面的名字都非常陌生，她左看右看，挑了款“蓝色妖姬”，觉得这名字够劲。酒还没上来，倒先来了位衣着暴露的精壮小伙，仔细一看，居然还是化了妆的。

“美女姐姐，一个人呀？”小伙就轻驾熟，轻车熟路，凑了上来。

蕙香最看不惯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装扮，却也是极礼貌大方、高贵地点点头，转了个身，不予理睬。

男子也跟着转了过去，脸看着就要挨着她的额头。

蕙香不悦，站起来准备走，侍者跟了过来，说：“小姐，您的‘蓝色妖姬’！”她想想，不能因这么个混混坏了自己的雅兴。于是接过酒杯，换了张桌。

不想那小伙恬不知耻地跟了过去，言语也荒淫放荡了，满嘴油腔滑调的说什么“到了这种地方，还装什么清纯”之类的。蕙香便火了，扬起手里的酒顺势泼了他一脸。男子并不恼怒，用舌头很缓慢很享受地舔了嘴边的酒水，盯着蕙香的眼睛扭着猫步靠得更近了：“姐姐还是个狂野小猫呀，我喜欢……”

蕙香岂是软弱之辈，扬起右手“啪啪”就甩了他两巴掌。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男子过于虚弱，这两巴掌之后，嘴角竟流出血来。

男子抹了把嘴，看着手里的血就惊恐地哭爹喊娘起来。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大厅里的大灯打开了，舞池的人群安静了，只有萨克斯还在忘情地继续。直到这时，蕙香才现所谓的“蓝色”，原来另有深意。

迎面来了位气势汹汹墨镜男子，一身杀气，问：“客人，有话好好说，小弟有照顾不周的骂几句就也罢了，何必当众动手？”

蕙香并不想跟这帮人多说，只说：“他无聊，一个劲往我身上蹭。”

这话一说，全场都笑了，黑衣男子也龇牙咧齿地笑了，一口大又黑又黄畸形牙。“客人这就错怪了，这儿就是找乐子的地方，你不让他靠近，怎么乐？”

蕙香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知来错了地方，只想尽快脱身，正要开口道歉，那纠缠她的小伙突然两眼直往上翻，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啊啊”叫着就往后倒。黑衣男子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拦腰抱住，冲前台喊了句：“来人，把阿军抬走。”

几个小伙将人抬走后，黑衣走近了两步，摘下墨镜，伸出手来，眼看那爪子就要落在蕙香的脖子上，一支瘦弱却强劲有力的手臂迅抓住了男子的手腕。手臂的主人用低低的男中音悠悠道：“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是个女人。”

黑衣人立刻收了手，恭恭敬敬地鞠了躬，恭敬道：“大哥！”又给蕙香道了歉。

蕙香定睛看去，为自己解围的男子高高瘦瘦，目光犀利。

“别指望我会谢你。”蕙香不客气地说。

“客气。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来。”男子轻飘飘说了一句，一晃眼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