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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自由 二（第1页）

康斯坦丁让晓先放松一些，然后跟他聊聊自已和洛芙的事情。

晓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已与洛芙的近况一点点的讲给康斯坦丁听，不过他和洛芙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可讲，他们是搭档，平时一同出任务，但大部分时间其实并没有在一起。

“今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身边萦绕着近乎实质化的悲伤，我似乎也被那悲伤所感染，所以有些情不自禁。”

晓其实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在说什么难为情的事情一样。现在回想起来，他也惊讶于当时他的大胆，但同时又觉得是因为当时房间里弥漫的情绪所不自觉的推动了两人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康斯坦丁问道。

“我…”

晓有些犹豫，或者说有些迷茫，他已经尝试过表白了，但那一次其实洛芙就已经拒绝了他。

“我想，留在她身边。”

于是，晓这样说道，实际上，他有些不太自信自已对洛芙究竟出于什么样的情感，两年前，他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洛芙，原本样子的洛芙，不同于披上外衣时的小巧。

起初，晓将她当做一个漂亮的大姐姐，那时候的洛芙虽然嘴上说着不想管他，但对晓还是十分关心和照顾，尽管当晓逐渐熟悉了一切事宜之后，两人的照顾关系似乎就反过来了，但这并不影响洛芙在晓心中的初印象，他从未见过母亲，因此在那个时期可能将一部分对母亲的期盼投射到了洛芙的身上。

然后，两人便一直相处到现在，晓不知道自已对洛芙的情感是如何在悄然间发生改变的，也不确信自已现在对洛芙所抱有的好感是否就是喜欢，他还是个少年，少年的情感本就是鲁莽的。

“在你这个年纪，会对美丽的异性产生好感是很正常的。”

康斯坦丁笑了笑，他也见过洛芙，不可否认，那的确是个美丽的女孩子，但洛芙不仅是个女孩子，还是个极度危险的吸血鬼。

“不过，你能肯定你现在的情感究竟是什么吗？”

康斯坦丁淡淡的说道，他看出了晓的迷茫。

“我不知道。”

晓十分老实的摇了摇头，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他希望自已能够继续陪伴在洛芙的身边。

“是嘛。”

康斯坦丁不置可否，毕竟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我可没办法给你提供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不，我其实也……”

晓有些不好意思，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到这里来，或许是因为他认识的人和朋友都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他的长辈，是跟着特里斯训练的时候认识的，平辈论交的朋友还真没有几个，而且也无一例外都是清扫机关的职员。

相比起来，康斯坦丁这个心理医生反而是最好的倾诉对象了，至少他完全想象不出来自已面对特里斯能不能说出这些话。

光是想想都觉得奇怪了。

“不过，如果晓真的确定了自已的心意的话，也可以尝试追求她不是么？”康斯坦丁说道，虽然他并不看好他们就是了，不过谁的青春没点遗憾呢？而且对于晓来说，如果到最后连争取都没有去尝试的话，说不定才是最大的遗憾呢。

“她拒绝我了。”晓摇了摇头，回想起在马车上的话，尽管洛芙说的是让他先成年再说，但他能够听出来那不过是托词而已：“或许，因为我年纪太小了？”

“她都不知道多大了，任何男人对她来说都是小弟弟。”

康斯坦丁笑道，人类的年龄对于洛芙来说，应该一点意义都没有吧……

“对了，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呢。”

还没等晓回答，康斯坦丁便开玩笑似的说道：“想要长久的陪伴在她的身边，至少也得拥有能够与之相匹配的寿命之类吧，人类的生命不过短短百年，对于那位女士来说应该也仅仅只是昙花一现吧。”

“嗯……”

晓点了点头，他明白康斯坦丁的意思，又想起环绕在洛芙身边的孤独，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么想来，洛芙这些年或许从未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从……他还远未诞生的年代开始，就一直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着直到现在？

这样想来，他发现自已似乎有些能够理解洛芙身边的孤独究竟是因为什么了。

看不到尽头的旅途，身边的同伴一个个离她而去，最终只孑然一身，仍旧朝着这条看不见尽头的旅途前进着，没有终点、没有目标，真正能陪伴着她的，只有永无止境的孤独。

晓没办法理解这样的生，在他看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生命还不如就此沉睡。当然，洛芙并不是行尸走肉，可刨去“工作”这个属性之后，晓却突然发觉，洛芙空洞的要命。

他完全不知道洛芙是个怎样的家伙，他对洛芙所有的认知也仅仅只是建立在“清扫机关的吸血鬼”这一形象上。

“我似乎…也从未了解过她。”

晓有些黯然，在马车上，洛芙说她对于美丽事物的看法只流于表面，而他对于洛芙的了解，似乎也仅仅只是浮于表面，她所展露出来的那一点点的冰山一角。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