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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李轻鹞长这么大,第一次坐夜间卧铺火车,以前都是坐高铁。
单位能给报硬卧,陈浦做主定了软卧,回头就按硬卧价格报,自己垫付多的部分。李轻鹞搞不清楚这两种的差别。陈浦背着个包,提着她的行李袋,李轻鹞空手跟在他身后上车。
不是旺季,又是工作日,车厢里人稀稀拉拉。他们运气不错,买到同一个包厢的两个下铺。这时已经点多了,只有一个上铺有人,在蒙头睡。
陈浦就把自己的行李放在有人那个下铺,让李轻鹞睡对面。李轻鹞放好东西,转头看见陈浦一头的汗,掏出张纸巾递给他。他接过说谢谢,把头上脸上的汗囫囵一擦。李轻鹞盯着他湿了一小块的前襟,低声说:“你要不要去换件衣服?车厢里空调大,别吹感冒了。”
车厢里灯光亮度不高,陈浦的眼睛最亮,看她一眼说:“我一年都难感冒一回。”但他还是从包里拿出件干净t恤,又拿了块毛巾,说:“我去擦擦,你先坐会儿。”
“嗯。”
陈浦走后,李轻鹞看到过道的墙上贴着个凳子,有些稀奇,走过去,把凳子按下来,尝试坐下,胳膊支在旁边的小桌板上,望着黑黢黢的窗外,山野景色一闪而过。她又把脸靠在玻璃上,冰冰凉凉的。耳边伴随着列车“轰隆轰隆”的声音,别说,她觉得这种意境还挺好的,很有年代感,很宁静,人的心仿佛也随着列车,穿行在无边无际的田野夜色里。
正着呆,就看到几米外的车厢连接处,陈浦的身影出现。她转眸望去,结果就看到他光着上身,只穿了条黑色运动中裤,肩上还搭着块毛巾,正弯腰把手里的纸塞进废纸箱。
陈浦的五感很敏锐,还弯着腰,就抬起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李轻鹞没有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故意逗他撩他,只是手托着下巴,就这么望着他。
他的眼神也静静的,肩膀上还沾着水汽,腰身的线条收敛得很紧,小腹肌肉微微内凹。他直起身子,神色镇定地又进了洗漱间。
李轻鹞的食指敲了几下脸颊,暗自缓了缓加的心跳,转头继续看窗外景色。
很快陈浦就回来了,换了件白t,宽宽大大的,在她对面的板凳坐下。他的头半干,一看就是用水胡乱洗过。
李轻鹞皱眉指出:“头没干,小心吹感冒。你拿块干毛巾包一下。”
陈浦答:“没了,就带这一块。再说了,男人包什么头。”
李轻鹞也不勉强,起身回包厢,拿来块一次性毛巾,打开递给他:“再擦一下。”
陈浦接过,刷刷刷满头擦。
李轻鹞实在没眼看,扭头看着窗外。
陈浦嘀咕:“才和好,就管这管那。”
一会儿纸巾,一会儿毛巾,又强迫他换衣服。明明才和好两天,唉,好烦恼。
陈浦脸上不知不觉就笑了出来。
结果李轻鹞平淡地说:“毕竟你肾虚,我这是随手救人。”
陈浦闭嘴了。
这时,走廊的灯自动灭了,只有车厢连接处还亮着灯,光线暗了许多。列车隆一声进了隧道,视野又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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