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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辛刚要出去,被李洲抬脚拦住。
李洲黑着脸:“干嘛去?我说你能走了?”
“这是做什么?”程林哼笑出来,换了条腿翘着,“李公子,生意做不好就算了,跑我这儿跟个小孩儿撒气,丢谁的人呢?”
李洲咬牙,不想提丢人的事情,他指着自己西装裤裤裆,上面有几点深色酒渍:“不是我闹事,是你的人先毛手毛脚,倒个酒都弄不好。”
程林挑眉,问被为难在门口的人:“是这么回事吗?”
祝辛已经在门口了,背对着他们,垂在身边的手握紧了,想起来李洲甩自己耳光和拿钱砸人的样子又低下头:“我道歉了。”
“听听,不是道歉了吗?”
程林探身拿过一只干净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酒,扯着嘴角懒洋洋开口:“还得怎么赔罪,我敬您?”
这两个人针锋相对,看起来都不好相与,在换衣间,祝辛听经理说酒吧老板背景很硬,没想到“背景很硬”的老板也要对这个人赔罪,祝辛心沉了沉。 他还没喂猫,只拜托室友今天晚上帮他喂……
李洲嗤了一声,听程林好言好语才舒服了一些,他扯着嘴角冷笑,朝祝辛说:“既然你们老板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为难你,还是那句话,我也不要你赔衣服了,你又赔不起,酒撒了就帮我舔干净。”
祝辛回头了。
这回程林彻底看清楚那张脸,白白净净,标志的美人长相,轮廓柔和无害,眉毛也秀气,一张唇抿着不清楚唇形怎么样,只有那双眼睛不好,眼角稍微往下垂着——是说扮起来不好,但是这么长招人可怜。
就是上面那个巴掌印破坏美感。
程林也没多看,扫了一眼,不过心里一动,总之眼下还是先给自己出口气,一杯酒反手兜头浇了李洲一身。
李洲愣住了,祝辛也愣住了,那双被程林视为败笔的眼睛微微睁圆,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似乎没反应过来刚才好声好气道歉的酒怎么忽然就灌了李洲一身。
程林倒空了酒才丢下酒杯,哼笑着:“好声好气跟你说话,老子给你脸了是吧?他赔不起我也赔不起?我赔他妈你十条。”
他不紧不慢说完,甚至还带着笑,嚣张的粗话也不叫人反感。
祝辛愣着看眼前这一幕,尤其在程林动手之前的某一刻,他脑子里恰好闪过一个想法:泼他一杯酒。
但他没敢,他以为自己今天会很惨。
前面李洲摔了他五千块钱叫他出台,那五千块钱现在沾着酒躺在地上,还多出来一把——程林泼完酒也拿钱甩了回去,砸了李洲一身。“这一身我买了。”
理所当然差点打起来,可这是程林的地盘,李洲气势汹汹说“你敢动我?”,程林立刻回敬:“有本事告回你们家去,三十岁了要吃奶也不丢人,再敢跟我这儿触霉头,老子他妈见你一次他妈泼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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