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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
刘掌柜点头如捣蒜:“咱们都是良民……祖宗八辈儿都是良民!”
话虽如此说,可这老头的两条腿还是抖得跟电音小王子一样。
见到刘掌柜这副模样,杨戈总算是对绣衣卫的威慑力,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一行绣衣卫押解着中年汉子行至悦来客栈门前,为的军官一举手,整支队伍便停了下来。
“尔等便是悦来客栈的苦主吗?”
绣衣卫军官按着腰刀,目光凛冽似寒风的扫视客栈大门前的三人。
刘掌柜哆哆嗦嗦的上前,揖手如捣蒜:“肥肥肥大人,俺们俺们俺们……”
眼见刘掌柜紧张得连舌头都捋不直了,杨戈一步上前,揖手道:“回大人,草民等人是悦来客栈的店家,前夜确有歹人摸进俺们悦来客栈行凶,是草民现的歹人。”
“那正好!”
绣衣卫军官侧过身,指着身后那名中年汉子:“你仔细辨认一下,此獠是否便是前夜行凶的歹人?”
“是!”
杨戈应了一声,在无数人的注目下,硬着头皮上前仔细打量这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嘴里塞着口球,说不出话来,眼见杨戈凑到自己跟前目不转睛的打量,惊恐的“呜呜”直叫。
披头散、涕泪横流的模样,既狰狞、又可怜。
“老实点!”
绣衣卫军官不知是怕杨戈被这中年汉子给吓住,还是怕杨戈有其他的顾虑,转身一脚将其踢得跪倒在。
哪知中年汉子竟顺势倒在上,嚎啕着满打滚,仿佛是受了什么大的不白之冤一样。
围观的人群微微有些骚动……
明明没有议论声,空气中却似乎有无数只蚊蝇在乱窜。
杨戈抬头看向绣衣卫军官。
却现绣衣卫军官也在看着自己……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他低下头,一脚踩住这中年汉子的脖子,弯腰拉开他的衣裳,就见他左肩处靠近胸口的位置,捆着一圈止血布。
他掀开止血布,一条长有半尺、由左向右、皮肉往两边翻,即使涂抹了厚厚一层止血药,仍在不停往外渗着黑血的狰狞血痂,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看到这条伤痕,杨戈终于确定了脚下这人的身份。
前夜黑衣人一动手就掀了桌子,灭了桌上的油灯。
是以杨戈唯一能核实黑衣人身份的线索,就是他扑进黑暗里的第一斧……那是他凭借光亮熄灭后最后的记忆,以及黑衣人呼喊声传来的方位,劈出的一斧头。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斧劈中了黑衣人的胸膛。
其后的撕扯,就完全是瞎几把砍了,虽然他自己感觉也砍中了几斧,但到底砍中的是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
“启禀大人,此人确系前夜摸进俺们悦来客栈行凶的歹人无误,那夜草民被迫与歹人搏斗,曾用俺们客栈劈柴的斧头,劈中过歹人的胸膛……大人请看,这道伤痕便是证据!”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杨戈的话音,转向中年汉子的胸膛。
人群渐渐静止,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蚊蝇飞舞声也慢慢消失。
绣衣卫军官看了一眼伤痕,抬头道:“可有物证?”
杨戈揖手:“有物证……小王哥,柴斧就藏在茅房顶上,劳烦你去取来。”
那厢都如糠筛的王大力闻言,如蒙大赦的丢下一句“俺这就去拿”,拔腿就往客栈里跑。
绣衣卫军官见状一挥手,即刻就有两名绣衣卫按着腰刀,快步跟了进去。
不一会儿,两名绣衣卫夹着王大力,取回一柄斧刃上留有些许血迹的锈斧,呈给绣衣卫军官。
绣衣卫军官取了柴斧,走到中年汉子面前蹲下,拿着柴斧比对着他胸膛上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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