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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记者们在写这条新闻的时候加入了不少自己的想象,顺便被对负责此案的阿莱克斯做了一番类似娱乐明星的报道,这让混血警探哭笑不得。
想起这些情况,比利·怀特对自己实习期的临时上司倒是有些同情:“长官,现在这个案子的调查会变成真人秀吗?”
“我不知道,比利。”阿莱克斯无奈地笑着说,“对付记者比对付拿枪的歹徒还困难。而且这次老鲍勃抄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所以我只有先躲着他们来查点有用的资料了。”
“尸检的结果出来了吗?”
“哦,是勒毙。死者脖子上套着一根尼龙绳,而且身体上有捆绑的痕迹,临死前似乎有过性行为。”
“似乎?”
阿莱克斯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你知道,年轻人疯狂的性游戏往往会导致危险的结果,而我们有时候很难分辨那究竟是性行为还是暴力。”
比利露出“明白”的表情,含含糊糊地咬着汉堡包坐回他的位子。两个人结束了交谈,又开始工作了。
阿莱克斯把注意力放回到电脑屏幕上,却在灰眼睛青年看不到的地方微微苦笑。他知道自己原本应该直接到纽约大学去,那或许会方便很多,但是一想到这样有可能和那个男人撞上,他就觉得不自在。
莫里斯·诺曼,混血警探的恋人,年轻英俊的讲师,他和阿莱克斯经历了一连串不幸之后成走到一起。毫无疑问,经过磨砺的感情和急待愈合的伤口使这两个人非常相爱,但是有时候人与人的相处始终会出现预料之外的问题。
阿莱克斯心神不宁地摩挲着鼠标,他这两天始终无法聚精会神地做事,这可是从前极少出现的情况。“我变成懦夫了吗?”他脑子里想着莫里斯·诺曼难过的绿眼睛,“我们有两天没有说话,这真糟糕。”
阿莱克斯叹了口气,看看对面那张年轻的面孔,他开始意识到,在和那个人交往之后,自己过于压抑的脾气似乎都显露出来,像是个毛头小子。他会不会太过任性呢?
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他连忙按开通话键,康复归队的老搭档本杰明·鲁伯特在里面对他说“死者家属来了”。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阿莱克斯只好命令自己抛开杂念,尽快做完手里的事情。
厚厚的砖墙外正下着雪,白色的羽绒覆盖了整个纽约,所有的建筑都穿上了蓬松的衣服,显得非常可爱。可是这看似温柔的景象并没有让城市变得温暖,因为毕竟春天还没到,冬天仍然是寒冷的。天上的乌云预示着又一场大雪即将到来,而离他们牵手的圣诞节仅仅过了一个多月。
一旦发生案子,对于探长来说就没有休息日的概念了。天天都是工作日,每一秒都是工作时间。阿莱克斯回到家的时候是晚上12点,他胡乱吃了点蛋糕,然后就把自己扔进浴缸,让热水松弛紧张的肌肉。
白色的雾飘浮在浴室中,水蒸汽把彩色的玻璃变得更加模糊。阿莱克斯闭着眼睛,听见了大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
他没有起身,还是维持现在的姿势,直到浴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外面。
“我猜你一定又没按时吃饭,对吗?”莫里斯·诺曼动手脱掉厚衣服和鞋袜,赤脚走进来。
阿莱克斯一动不动地泡在浴缸里,热气把他白皙的脸蒸得有些发红。他没有睁开眼睛,反而朝脸上浇了一捧水。粗糙的大手摩挲着他的嘴唇,然后一个吻落下来。
温柔的触感让黑发的警探觉得舒服,他终于看着身旁的人弯起嘴角。莫里斯·诺曼绿色的眼睛里还是带着平常一样的微笑,似乎没有什么尴尬。
毫无疑问,阿莱克斯确定自己爱那个男人,他很清楚地记得他们在平安夜怎么牵起对方的手。当时他站在远处,看着莫里斯·诺曼紧张不安地在圣诞树下张望,周围是甜蜜欢乐的情侣。他就那样在注视着他,看着他从忐忑变得平静,然后孤独地在光华璀璨的圣诞树下默默等待。当那些情侣结伴离开后,空地上只留下了那个男人的身影。阿莱克斯终于走过去了,他觉得莫里斯·诺曼站在那儿真像个被人甩掉的倒霉蛋,可这个倒霉蛋却让他感觉到了一阵辛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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