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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祈年手指敲在胡桃木桌面，發出噠噠的響聲：「警察里沒有值得信賴的人，受害人都是施暴者，所有人都是三姐他們的傀儡，她是這個意思嗎？」

宋允和垂眸：「對。」

「而她從五樓陽台跳下去，只是為了逃跑？」

「是。」

「為什麼不走門？」

「因為我擋著門口不讓她走。」

「所以她才刺傷你，對嗎？」

「對。」

沉默幾秒後，沈祈年上半身前傾靠向宋允和，那是一個探究的姿勢——

「那麼在你已經受傷的情況下，她為什麼不索性讓你失去戰鬥力，從大門逃跑，而是要鋌而走險，冒著生命危險從五樓跳下去呢？」

沈祈年微微挑眉，眼神滿是不信任：「除非你們商量好了，她跳下去或者你受傷，都在你的計劃範圍內。」

「還是騙不過你。」

宋允和微微一笑，完全沒有謊話被拆穿的慌張：「但現在我還不能多說，等我徹底查清之後再告訴你。」

沈祈年不痛不癢回敬道：「宋醫生是想等到躺在病床上了才肯告訴我嗎？」

宋允和：「……」

「你還記得范軍是怎麼死的嗎？」宋允和問，「警察里有內鬼，這話不用我再說了吧？」

「所以你就連我都不信了？」

宋允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說。

最終他嘆了口氣，實話實說：「向瑜一出事，三姐那邊肯定會知道。現在我的視頻網上應該已經傳遍了，過不了幾天他們就會主動找過來，到時候我們才有主動權。」

沈祈年抬頭，揚起優越的下頜線條，眼裡閃過一絲寒光：「所以你拿你自己當誘餌？」

「我只是將計就計，」宋允和平淡道，「向瑜不想活了，她是想著跳下去一了百了，但我知道三姐的人一定在周圍盯著她，不管他們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監視著向瑜，總之現在她已經和警察的人扯上了關係，而這個人又恰好不屬於公安系統，他們想動用黑警暗地擺平都沒辦法。所以——」

「所以你就主動受傷？」沈祈年冷聲打斷他。

宋允和被噎了一下：「她沒下多重的手，再說了做戲也要做全……哎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