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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上楼了,你俩就在楼下嗑瓜子等着是吗?”姜尘捏了捏太阳穴,心想着尉迟恭他老人家当真是不易啊。“花魁就甭想了,到时候兄弟我伺候你,行了吧。”
除了皇帝控制最大的蛋糕以外,皇亲国戚,豪门望族也都掌管着不少奢华名楼,比如有名的长安坊,万花楼等,正所谓长安城里醉长安,夜夜笙歌。
尉迟宝琳这些人肯定不会去下九流之地,而长安城里高档名楼中的花魁女子自然万里挑一,男子讲究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而诗酒花茶琴棋书画这八艺则是女子们必修课,有钱有势仅仅只是敲门砖,想被如此优秀女子所青睐,那自然得有绝活的,才能登上花魁楼阁阡陌一叙。强来?先不说各大名楼背后势力靠山,消息传出去哪怕一丁点,那都会被全天下读书人所唾弃,而读书人最喜欢什么,那就是传递消息啊。
“仁兄听说了吗,谁家的谁谁谁想强闯教坊司。”
“竟有此事?不当人子!”
如今混的是什么,那就是个名声啊,被读书人盯上,这辈子也算是毁了。所以尉迟家大傻儿,此生可以说是与花魁无缘了。
迈着极为沉重的脚步,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也随着大军出征了,姜尘并不是很担心这俩货的安危,毕竟身边高手如云,保护他俩应当是手到擒来。在一众当地府兵以及泾川百姓夹道相送之后,武卫军将领们各个摩拳擦掌,嗷嗷待战的跟随大将军浩浩荡荡北上了。
“走吧大娃子,咱也回家喽。”姜尘心想距离主线任务还有四天,时间来得急,本无太多外物,随即轻装简行,腰系金纹唐刀,身着程处默那弄来的面料上乘唐装,胯下踏雪乌骓宝马,好一幅俊俏贵公子打扮。
“好的公子。”大娃子就显得寒暄许多,脱下军服只着一身麻布衣不说,还扛着姜尘的偃月长刀,以及两人的包裹,骑了匹掉毛老黄马,晃晃悠悠的跟在身后。
();() 长路漫漫,归乡心切,二人随即纵马出了南城门。
离开关陇咽喉泾川,官道上流民百姓更加密集了,四百里路对于食不果腹的皮包骨来说,又是一场生死较量,各个衣衫褴褛,目光无神的相互搀扶踉跄前行。八月的天还好气候温润,如果此时是隆冬季节,那真就是十死无生了。
两匹战马缓慢穿行于人群之中,姜尘并没有急于赶路,而是领略丝绸古路的沿途风光。流民纷纷自发让开道路,各个避开目光低头躬身,本就浑身污垢,可不敢脏了贵人的眼。
“公子,前面路边有家酒摊。”顺着大娃子目光望去,姜尘便看到一幅醒目的彩帆大旗,上写“酒”字。
临时搭建的木草屋篷下,一些人跪坐草席之上对饮,小心翼翼的端起浅尝,生怕撒出去一滴琼浆玉露,随后吧唧吧唧嘴,一脸享受。
路过的流民有胆大些,抬头羡慕的望上几眼,吞咽口水摸了下嘴,避开几位膀大腰圆腰绑横刀看店之人的目光,随即继续低头赶路。
“伙计,上坛子好酒。”几名刚才还横眉冷对的大汉,此刻殷勤的接过两人战马缰绳,随即引领着里面请。
“公子您稍坐,”一名略显文弱但眼神机灵的店伙计赶忙上前,长袖扫了扫草席上的灰尘,随即见姜尘大马金刀的往上一座,这才更加谄媚的上前半步,“公子您真是来着了,小的给您介绍介绍咱这好酒。”
行走江湖八面玲珑的,并且能在丝绸官道上贩酒,那都得是下九流里数得上号的精明之人,新来两位一看就气度不凡,后面那位应当仅是家中仆役,但能给年轻公子扛刀,也必定足够信任。而在看为首之人,气宇轩昂衣着华贵,单就腰间那西域宝石镶嵌金纹唐刀,那就不是长安京都一般权贵能拥有之物,所以这单非但不能黑钱,而且还得给二位爷伺候好了,否则全都被宰了,也都白死。
“小的们有些江湖走镖朋友,今个正巧弄来些好酒。有京城西市腔,剑南之烧春,而且西域三勒浆和富平石冻春也都齐全,公子您看……”
();() 其实姜尘也不知此时哪些酒比较好喝,想来此时的工艺技术,也就跟米酒清酒类似口感,度数应该还不急啤酒猛烈。
“先来坛三勒浆,”姜尘看了眼身边之人,随即大娃子心领神会的掏出50文钱,拍在矮桌上,“吃食挑好的上。”
“好嘞,二位稍坐。”伙计乐呵呵的接过铜钱,稍一掂量,马上转头去安排。
入口绵软细腻,略微酸涩入喉,在品随即甘甜,就是度数有些低,姜尘一口羊肉一口酒,不时还在心里品鉴一番。由于粮食紧缺,朝廷禁止私下酿酒,但是可以买回一些再次蒸馏,弄些高度酒,送礼自饮也好,想到此处,又豪饮一碗。
大娃子可不舍得如此喝酒,坐在身侧浅抿一口,随即夹一口吃食细细咀嚼,不由得眼泪无声滑过,随手一抹,在抿一口酒。
姜尘也注意到大娃子的低落,并未多说,举碗吟唱,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随即仰头满饮,大娃子摸了把脸,又给姜尘满上一碗,这时不少同饮之人齐齐扭头过来,无言恭敬隔空一礼,随即意味深长的频频点头,姜尘再次高举酒碗,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随即环顾四周,大喝道“来,干!”
众人齐饮之际,酒摊外混进来一名衣衫破烂、头发脏乱、浑身一股子怪味的佝偻小老头,几名店中壮汉刚要皱眉上前阻止,小老头抬手一扫腰间,露出一枚金边龙纹腰牌,随即重新翻手掩藏,笑呵呵的扫了眼四周腿脚早已吓软了的一众汉子,侧身跨步灵巧越过。
姜尘刚放下酒碗,就见面前躬身杵着个小老头,笑容很淳朴,用长袖擦了下嘴角,随即指着酒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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