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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们家眼下这日子……”
();() 儿子快步过去,悲鸣的跪在了老翁身旁,道:“眼下这日子,您舍得吗?”
老翁没答,神色却已坦然。他将竹箱背在身上,向外走出去,道:“养好我孙女,若能回来,我还教她习武。”
儿子泪涕并流,回过头,老翁已没了身影。
……
兖州任城,山野密林一山寨内。
正堂中,一壮硕青年手持三柱竹立香,向贡桌上的灵位恭敬而拜,口中同时念念有词。
“父亲,自荆州老家辗转至此,您等了三十年,便落寞了三十年。这一次,我终于替您等到了。”
他抬起头,正显朝气的脸庞尽是肃穆之色。
将香插进香炉后,他抬起手,拿起了供在牌位后的唐刀。
拇指推出刀柄,一抹寒光便映在他的眸中。
“儿刘成,此去定为您光耀门楣!”
————
夜里,兖州远郊。
一座早已残破的建筑内,忽的传来了脚步声。
白日里尚还腿瘸的乞丐此时已化成正常,但依然脏乱的头发却丝毫未变,唯有充做拐杖的木棍,此时换成了一柄唐刀。
步入里内,他便惊奇的笑道:“哟,本以为我来的够早,不曾想各位比我还快。”
木柱边,半躺着的老翁将盖在脸上的雨笠拿下,道:“后生,老夫可没见过你。”
伴着他的声音落下,房梁上,墙角阴影里,早已坍塌半边的大座后边,皆有数道高矮不一的人影探出来。
乞丐将他们一扫而过,从怀中掏出一枚铜制小牌,笑呵呵道:“三十年过去,自然物是人非了。”
继而,他将令牌展示出,嗓音也瞬时转为正色。
“兖州第九代不良人付暗,见过诸位!”
外边,正有一道壮硕人影匆匆赶来,见此情形,便也同时从怀中摸出同样的令牌,肃声道:“兖州第九代不良人刘成,承家父刘……”
“那位后生,老夫认识你。”
里边,老翁已起了身,眯着眼道:“你父是山南道的人?”
刘成愣了愣,继而憨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应道:“正是,家父是于光启三年带着我自山南荆州迁来兖州的。”
“我与你父亲多年前见过,彼时你正年幼吧……”
老翁的话中带着沧桑感,时过境迁,许多旧日同僚却早已离世了……
所有人皆是唏嘘,这次时隔数十年汇聚,大多数面孔已为二三十岁的青年,似老翁这般的,却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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