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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南王也笑著等待雲枝的回答，「是啊，什麼是有緣。」

這問題不好回答，雲枝思索了下?，「儒之道，在中庸；法?之道，在公正；佛之道，在脫。如晉南王這般越世俗追求之人，本就是與?佛有緣。」

「哦？」晉南王又來考她，「放棄身外實物便是脫，可你仍喚我?『晉南王』。爵位加身，說明我?未放下?虛名，如何稱得上是脫？」

「佛法?說『性空』、『法?空』、『眾生?空』，既然皆空，旁人加諸身上的定義，又有何掛礙呢？」

「你說得很對，有法?皆空。」晉南王知雲枝不過?十六七歲，竟說出這番言論，大為震驚。

驚訝下?他便更期待她能說些旁的東西，「求佛緣易，成佛卻難，若『晉南王』幾?字影響我?心中再不平靜，如何成佛？」

妃令搶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大娘子?這時正進門送上茶果，笑嗔一句，「竟開始研習佛理了不成。」

戚如敏添一句道，「王爺逗著兩人玩耍，丫頭們湊罷了，不必約束她們。」

晉南王點頭回應，「為何壞人放下?屠刀便能成佛，好人卻要經歷數重?磨難，不說眾生?平等無分?無別麼？」

「惡人向?善，善之後自救，自救得法?，得法?之後成佛。不為『成佛』而『放下?』，是『放下?』才能『成佛』。」

他多年心中鬱結不得紓解，時時被傷害奶娘至親之事折磨，連身處佛門中也難得清淨，不懂為何已?經跳出紅塵之外，佛卻也不渡他。

原以為是身不誠，要待剃度之後才能脫。

他似乎找到一絲癥結，「你是說，放下?屠刀未必成佛。」

「是。」

晉南王本意欲再說些什麼，那?大娘子?卻怕兩個小的吵到他們，將兩人一起叫玩去了。

叫晉南王一時失了機會，不好叫娘子?留步，只好期待下?次再遇。

一直到年節這幾?日，秦國公都未曾回到京城。

雲枝去信南淳，問他在南淳府上可是遇上難事。他只說無事，是國公府改制頗為費神，恐怕年節不能到戚府上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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