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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6思辙耸肩,“有区别吗?”
“当然有。”江轶说。
“你以为周庭昀有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么?”
6思辙还想说什么,周庭沅拦了他一下。
“我明白你的意思。”周庭沅轻声说。
“所以,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吧。”
江轶卡壳似的沉默了一会。
他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权衡。周庭沅见状,开口道:“如果你想把不属于远峰的‘责任’都推出去的话。”
周庭沅的暗示意味很明显,江轶听懂了。他的面色几番变换,最终,只颓然地叹了口气。
“我父亲让我小心周庭昀。”他说,“从很久以前开始。”
“他曾经私下告诉过我,周庭昀此人包藏祸心。他父亲在世时还好,他接管灯火集团后,灯火集团的账目就逐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本来我父亲也不想把远峰集团的工业技术公开一部分给他,但我们需要他们的资金支持……所以,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始终保持合作。”
“母兽的事情,绝对与我们远峰集团无关。这些年一直都是周庭昀给予我们经济上的支持,我们没有那么多余力,在维持议会地位之余,还造出这么一个大东西。”
“你们从一开始就在提防他?”周庭沅皱着眉头,问,“为什么我当初没有现?”
“因为我们不是在提防他,”江轶嗤笑一声,他的左手缓慢地搭在被单上,看起来分外可怜,“我是在提防你们,周庭沅。”
“我们?”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一直都不肯碰你?”江轶舔了下嘴唇,面色苍白难看,“难道你不知道?他招揽了不少腺体改造方面的专家。当年献宝似的把你送给我,谁知道他在你的腺体里留下了什么?”
“我父亲说,他很可能想要通过我达成什么目的。”
江轶这一番话说得飞快。
周庭沅垂下眼,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母兽绝不可能是远峰集团做的。”江轶再次强调道,“就是灯火干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我知道了。”周庭沅抬起头。
江轶看着他,周庭沅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点虚幻的倔强,以及倔强背后藏着的、坍塌成废墟的内心世界。
“我们会彻查的。”他对江轶说。
……
江轶的清醒没持续多久,十多分钟后,他又睡了过去。
周庭沅离开时,看到了他颓废灰暗的面庞,和惴惴不安的姿态。
6思辙站在走廊上,问随后跟来的周庭沅:“你觉得他说得有几分真?”
“我想,远峰集团也许并非全然不知情。”周庭沅思忖了一下,低声道,“那几次母兽出现的事件,无一不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他当时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那就是了。”6思辙嘲讽地笑了笑,“他想逃脱罪责,就把问题一股脑地往周庭昀身上甩。”
“嗯。”
他们并肩走着,周庭沅应了一声:“都一样。坏人就没必要比谁更坏了吧。”
他们说着,6思辙忽然往手腕上的终端瞥了一眼。
“就刚刚,你们说话的时候。”脚步声回荡,他将终端页面打开,展现在周庭沅面前,“凯特医生来了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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