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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總，」他嘆了口氣，語氣溫和且無奈，「這樣影響不好吧？」

6野看了一眼手錶，他本來想說現在是他下班後的私人空間，反正他追許清荎這事壓根也沒打算藏著掖著，但他頓了頓，還是寬慰道：「我剛剛忙完下樓，比你也就早上三分鐘。」

簡單的兩句對話下來，兩人都在對方身上察覺到了一絲不顯著的異樣。6野沒有那麼的遊刃有餘了，而許清荎似乎也疏散了一些強烈的牴觸情緒。

「走吧，坐你車。」6野說道。許清荎開車回去，明早上班方便。

「好。」許清荎也沒再囉嗦。

他徑直將車開到家附近的綜合性市，正是6野之前一個人去過的。當時他就控制不住地期待有一天能跟許清荎一起逛市採買生活用品，沒想到願望實現得如此之快，卻又不完全是他理想中的狀態。

6野收斂起複雜的心緒，主動推了一輛車，許清荎對照著手機里的清單，走在前邊。兩個人先來到凍品區，6野見許清荎清皺眉頭，問道：「只吃火鍋嗎？」

「嗯。」許清荎點了點頭，「我們仨廚藝都不太像樣，在一起只能吃火鍋。你要是不喜歡……」

「沒有，」6野笑了笑，「我的口味跟以前沒什麼變化，不挑食。」

許清荎：「……哦。」

6野已經從冰櫃裡拿出了幾盒肉，「火鍋的話，這幾種可以，」他回頭問：「牛羊肉各兩斤，差不多了吧？」

以前大部分時候都是陳果負責採購，許清荎不太有數，「大概差不多。」

「還有什麼？」6野問。

「午餐肉、毛肚、粉絲……」許清荎邊念邊四處打量，他對市的布局比較陌生，畢竟進到這裡的機會屈指可數，家裡必備的生活用品陳果會定期用他的淘寶帳號採購郵寄到家，吃上邊許清荎更是敷衍，方便麵加外賣足矣。

很自然地，兩個人交替了位置，許清荎推著車說一樣，6野在前邊帶路找一樣，等把蘇遙列的清單找齊了，他又補充了幾種蔬菜和蘑菇，還有鍋底加調料。

「喝什麼？」6野問。

許清荎：「可樂什麼的吧，冰箱裡有，明天都要早起。」

6野：「不喝一點啤酒嗎？吃火鍋好像缺點兒氛圍。」

許清荎不知想到了什麼，遲疑了一下「……少喝點兒也行。」

6野低頭輕笑，「放心，我不會趁著酒醉做壞事的。」

許清荎剛剛的確是突然回憶起了少年時那個酒意微醺下的吻，當面被人拆穿難免羞惱，「6總自重。」他瞪了6野一眼，氣鼓鼓地推著車走開。

6野盯著許清荎單薄的背影，眼前是他適才生動的表情，內心五味雜陳喜憂參半。

「等等我。」他輕喚了一聲，追了上去。

結帳的時候，許清荎走在前邊，6野沒有跟他爭執，只是在許清荎付過帳之後，提起兩袋子沉重的凍品，留了一小包調料蔬菜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