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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瞎稱呼，」6野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擠到他身邊坐下，「沒大沒小的。」

「切，玩兒認真的啊，我難道還得稱呼聲小嫂子？」周毅擠兌他。

6野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禁不住樂，「你不怕挨揍你就叫。」

「我艹，」周毅差點兒彈起來，被6野先見之明按了下來。「你來真的啊？真有目標了？」周毅真情實感地震驚，他了解6野，不會輕易開這種玩笑。

「嗯。」6野肯定。

「什麼時候的事啊？你給我發信息那回，我打回去給你，你一頓胡言亂語的，就是那時候是不是？我說你怎麼不太正常似的，趕緊的，從實招來。」周毅機關槍一般突突突。

「什麼時候？」6野輕笑了一聲，「一直都有。」

周毅愣怔了一下，心底突然咯噔一聲，「你什麼意思？」

6野平靜地與之對視，「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周毅張嘴，又合上，又張嘴，好半天，「艹，我就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

6野斜睨他，「你換件衣服就能去響水寺給人算命了。」

「別扯些有的沒的，」周毅一臉凝重，「這回想好了？」

「想好了。」6野沒有一秒鐘的猶豫。

周毅嘖聲，「真是大度啊，當年的事不氣了？」

6野想了想，「當年太年輕，太衝動，我是被老頭子強制送出去的，不然我非得留下來找他問清楚不可。不過，其實也能理解，那個畢竟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家裡一定壓力很大，他又知道6家會出錢擺平，所以……」6野攤了攤手：「你要是過不去的話，揍我兩拳出出氣？」當初周毅跟他一起挨了打，受了氣，但沒牽扯到其他。

「你家老頭子四年前就再管不了你了，為什麼才回來？」周毅不依不饒地問。

6野無奈，「我又不是真的戀愛腦，成天就琢磨一件事。出去一趟，總得讀完課程拿到該拿的文憑，還有我哥最早開拓到歐洲的生意，我也不能全盤袖手旁觀。」

周毅一時沒再接話，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別看了，」6野推他一把，自嘲地笑了笑，「其實吧，這些年在國外，我也不是經常能想起來。但是，對其他人壓根提不起一丁點興。回國之後，偶然遇到，最開始我也猶豫過抵抗過，沒辦法，」他坦陳，「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大概即便沒有偶遇，我也堅持不了多久，就會主動去找他。」

「真是情聖啊。」周毅翻了個大白眼兒。

6野不講究地挑釁，「我們是貨真價實的前任舊情難忘，當然比你立場不堅定的暗戀頑強。」可以隨意地提及，才證明在這件事上，二人的確毫無芥蒂。

「滾一邊去！」周毅表情凝重，「我最後問你一遍，是認真的是嗎？」

6野點頭，「這輩子大約就栽他手裡了。」

周毅撇了撇嘴，「說的跟人家也待見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