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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柔和的斜阳渐渐西沉下去,留下了一片宁静,还未感受到秋日的晚风,就已渐进冬日。
鄞桓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头昏目眩,青酿的烈性一时难以消除,他手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来,慢慢地看清了床帐外点燃的烛灯。他掀开床帐,穿鞋走了出来,看到了昏暗的房间内,夕疆闭目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他。
“夕疆,去把烛灯都点燃了吧,屋里太暗了,看的本世子头疼!”鄞桓说着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夕疆见主子已经醒了,赶忙拿起火折子点燃了剩下的几盏烛灯,又命人端了碗醒酒汤过来,说道:“世子,醒酒汤来了。”
鄞桓端起碗快地喝完了,说道:“平日里喝这酒也没觉得怎样,今日可能是喝太快了,竟让本世子昏睡了这么久。”
“世子,您头疼的厉害吗?要不要再去休息休息?”
“没事,都休息了一下午了,我还是起来动一动的好,不然更是头懵了。对了,我睡着的时候,云俏有回来过吗?”
“回世子,还没有,不过,云俏姑娘的飞鸽送来了消息,请世子过目。”
鄞桓仔细地看着纸上的字,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她还真当过奴隶和俘虏,还是个哑巴?哼,真是个愚蠢的女人,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沐珏旻就范?不过,既然这个女人是你的软肋,那我不妨试上一试,看看这传说中的护国大将军能有几分真情!”
鄞桓的双眼逐渐阴沉了下来,他的脑子里想到了可以对付宣王的办法,只是还需与柒昂他们商议出个计策才行。
其实,苏苒青猜错了,鄞桓本没想过要去查她,只是因为看了她手臂上的疤痕,又听她说了那些话,才让鄞桓对她越来越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可以为一个男人做到如此,便叫云俏去查了她的底细。
夜深了,鄞桓睡不着觉便坐在榻上喝茶,他想着白日里与苏苒青碰面之后的种种,心中甚是烦闷,便叫人将烛灯熄灭了,只留下了床前的两盏烛灯,屋内顿时暗了下来。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人守好房门,便独自出去了。
苏府,苏苒青因着身体不舒服,回来后去找了炎雀诊脉,随后她喝了一些安神进补的汤药,就早早地休息了,到了晚上,张婶回来叫她吃晚饭,她才起床。
由于苏苒青的身体情况,她比别人都怕冷一些,屋内早早地便备下了暖笼,好让她的身体能暖和一些。苏苒青在床上躺了会儿,还是有些孤枕难眠,便起身坐到了桌案前,拿起笔准备给宣王写回信。她不知道该不该把今天遇到西境世子的事告诉宣王,她怕说了他会着急,又怕不说会遗漏了消息,两只手托着下巴,毫无头绪地看着空白的信纸,迟迟难以下笔。
她正想的出神,突然听到了屋子里有动静,以为是丫鬟看到她点燃了烛灯来询问情况的,便开口说道:“小兰,你怎么还没休息呀,我这里不用你照顾了,快去睡吧!”
苏苒青等了一会儿,她奇怪怎么没人答话,便拿起一盏烛灯起身走了过去,她走到门口并未见到人影,正在纳闷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转身之际便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的鄞桓,吓的一抖,手上的烛灯险些掉在地上,她慌忙低头,这才现烛灯已被快步过来的鄞桓给接住了。
“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苏苒青叫道。
鄞桓抬起手捂住了她的嘴,笑着说道:“二小姐,小声点,这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叫人传出去可不好吧!”
苏苒青反应也快,她张嘴就咬住鄞桓的手,疼的他龇牙咧嘴还不敢大声叫喊。他一把推开了苏苒青,将手里的烛灯放在了桌上,转身走到苏苒青的面前。
鄞桓上下打量着苏苒青,看到她的身上只穿了件青色单薄的内衬,在暖笼的温热映衬下,女子玲珑的身段尽显无遗。他心下一颤,皱眉走上前,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后,强行绑在了苏苒青的身上,口中还碎碎念着:“这么冷的天气,你的穿着竟如此暴露,还有没有羞耻心了!”
苏苒青听着他的话,觉得很是好笑,开口道:“拜托你看清楚点,这是我的房间好不好,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穿成这样,当然是要睡觉了!我看你才是不知羞耻之人吧,堂堂一个世子,学什么不好,非学人家半夜溜进女子的闺房,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呀!”
鄞桓被她怼的竟一时间不知怎么反驳,冷哼了一声,袖子一甩便又坐了回去。他随手拿起茶壶倒了杯水,自顾自地边喝边想着:还好没被她看出什么来,要不然本世子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今夜了。
“喂,这么晚了,你究竟想干嘛,总不会是想在这里坐一夜吧。”苏苒青走了过来,也坐在了椅子上,说道。
此时的鄞桓只觉自己的身上很是燥热,他岔开了话题说道:“你这屋里的暖笼也太热了,本世子都要热晕了,真是受不了你!”
“拜托,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了吗,我怕冷怕的要死,点个热乎点的暖笼不过分吧!”苏苒青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没好气地说道。
鄞桓突然被苏苒青的话点醒了,抬手便将她的手臂拉到了桌上,另一只手迅搭上了她的脉。苏苒青本想抗议来着,可见他没有歹意,便又按耐了下来。
鄞桓摸着她还算平稳的脉象,冷哼道:“哼,原来你也不是很蠢嘛,还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会如此怕冷,早知今日,当初又为何要……”
鄞桓没有再说下去,苏苒青见他停顿了下来,赶忙抽回了手,说道:“这就不劳烦世子费心了吧,反正我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你要是不想看大可不必深夜硬闯闺房,这要是传出去,您这名声恐怕也不会太好吧!”
“你……”鄞桓很讨厌苏苒青用那种轻蔑的语气说他闯女子闺房,心中的怒火压制不住,起身一把将苏苒青抱起,不顾她的打骂,走过去将她扔在了床上。
苏苒青被摔的有些吃痛,正欲揉自己摔疼的肩膀,却被鄞桓扑倒在了身下,双手被扣在头顶动弹不得,他扒去刚才披在她身上的披风,霸道地在她的锁骨处吮吸着,另一只手脱着她的内衬。苏苒青开始吓的被怔住了,竟忘了要如何挣扎,当鄞桓的唇附在她唇上的那一刻,她才突然清醒了过来,狠狠地咬在鄞桓的舌头上,鄞桓虽是吃痛但并未停下动作,直到他的手抚过苏苒青的的脸颊时,他摸到了湿漉漉的眼泪。
此时身下的人已经不再反抗,而是不停地在流泪,不停地流。鄞桓的意识终是清醒了几分,忙起身拾起扔在地上的披风想盖在她的身前,却见苏苒青从枕头底下拿起了那把匕,双眼紧闭,双手紧握刀柄在半空中疯狂地挥舞,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你们都走开……”
鄞桓瞬间想起了云俏的送来的消息中提到过,苏苒青是宣王从集中营里救出来的,那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才会如此,就在他分神的刹那间,苏苒青睁开了满是泪水的双眼,将刀对准了自己的胸口,眼看她就要刺进去的时候,鄞桓一只手死死地握住了匕,鲜血顺着匕落了下来。
“苏苒青,你醒醒!苏苒青,你快醒醒呀……”鄞桓不停地叫着苏苒青的名字,握着匕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
苏苒青看见滴在自己裙子上血时,才终是清醒了过来,她看了看被紧紧握住的匕,又抬头看了看鄞桓,吓的松开了手摊靠在床头,双臂环住自己的膝盖,大口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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