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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尼奥屑尔德下（第1页）

“屑？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请您解释得更具体一些。”尼德心中略有所觉，但是他顾忌身份和场合，不敢随意开口瞎猜。

“从小腿到腰部，再从肩膀到手指，每一处的肌肉都强健丰盈，筋膜坚韧有力，就连坚硬的骨骼当中也孕育着勃勃生机，各个力点都适应性地出现角化、韧化等现象。殿下您在身体的锤炼和武技的打磨已经达到了凡人的极致，想要在这方面继续展需要长久的辛苦磨炼和不间断的丰富营养供给。您虽然有幸在突破不久后就食用过镇国级的料理，但仅仅一餐的营养剂资源是远远不够的。”老猿人上下扫视着尼德的躯体，缓缓说着。

这下把尼德吓得不轻，自己享用伽利雷的龙之晚宴可是在遗忘之王的领域，至于个人身体状况和技艺的打磨更是独属于自己的秘密，这个三眼猿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竟然能探寻这种程度的隐秘，究竟是有关眼镜的神奇能力，还是不可思议的预言法术。

就在尼德捏紧拳头、惊疑不定的时候，老猿人笑了，那笑容温暖灿然就如同雪融后原野中饱满的矢车菊一般，笑的尼德心里直毛。

“殿下，您不要误会。”老猿人似乎看出了尼德心中的想法：“我是一个专门研究食物的厨师，就像武器时战士力量与技巧的延展、是他们的肢体；法术是施法者智慧和知识的结晶、是他们的意义所在一样。在漫长的时光里，厨具、餐具和食物都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延续，它们在特定的条件下也能够视作我的一部分，这既是一种特别的技巧，是基于我对世界和料理的认知而产生的。它有时候也是一种可怕的武器，能伤害别人也能伤害自己。”

老猿人稍稍顿了顿，留了一点时间让众人消化他的言，随后又接着说道：“在我出生的国度，那里的人称呼这种技巧为道，在您这里，大多数人授予它领域或者开化要素之类的冠名，当然，这一点并不重要。比较特别是我运用这种技巧可以深入了解我的食客们的状况，以了解他们的需要，更好地为他们制作需要的料理。至于目前这种状况，只是我在追寻真理道路上的一个意外的副产品而已。”

一旁的安东尼内斯库在开始聆听的时候就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现在却是已经忍不住问了：“您说食物是您生命的延续，可以视作您的一部分，那您的感官和视界……”

“呵呵，虽然许多人避之不及，但某种意义上来说，痛苦确实是晋升之阶、洗礼之水。通过它，我获得了比我的同伴们更高的成就。法师沟通魔网，又何尝不是在被魔网侵蚀转化；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这不过最基本的相互作用和等价交换而已。”老猿人在这种话题上非常放得开：“所以各位也不用用这种眼神看我，这只是我职业意义的体现，也是我剩余价值的所在。我记得殿下所在的世界里有一种被各位称作剑圣的进阶职业，他们的路线就和我有所重合，如果各位有心的话其实也可以试试我这个方法。只要……”

安东尼内斯库听着老猿人的讲解，似乎大有收获，强烈的咒法灵光出现在他的头顶，不断炸裂又凝聚，裹挟着大量的魔法元素，高旋转扭曲着，在震动中集结成了一片深紫色的雾态旋涡，其中隐隐有闪电在鸣彻。

“赐予我力量接受那些我无法改变的事情，赐予我勇气改变那些我可以改变的事情，赐予我智慧看清这两者之间的差别。”

随后他快地挥舞着魔杖，一阵魔法灵光闪过，桌面上立刻出现了大量的宝石。这是强效造物术，隶属于高贵者的强大权柄，这名知识渊博的法师已经突破，达到了尼德尚未领略过的精锐级。

不过尼德在观摩的过程中也有所收获，他把手一张，一小簇雪花顿时凝结而出，在寒风的带动下，形成了一个小小地龙卷，时而收缩，时而扩张，而雪花之间也不时相互碰撞，在凝结成更大的雪球的同时迸出强大的力量。

“震动与碰撞都是源自于森罗万象的磅礴伟力，旋转既可以是这两者的表象，也可以作为它们的本质。”老猿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殿下您如果能成功地驾驭住冰风暴，利用天赋掌握其中旋转、震动和碰撞的利用。那么即便是冰渣雪屑，对您来说也足以成为致命的利器，从战斗层面上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提升，在其他领域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

听了老猿人的话，尼德先是由衷的欣喜，这是对于迷茫前路开悟的喜悦，随后他又皱紧了眉头，这一次的试炼是如此重要，自己又哪里来的时间去深入研究这方面的技巧呢？建设领地和强化个人实力必然只能侧重一点，自己应该如何取舍呢，要是能两者兼得就好了。

看着尼德这种表情，虽然他的部下们和他的接触才短短一天都不到，也都做出了一副主忧臣辱的表情，本来法罗已经准备好了祝贺尼德喜获得力助手的台词，只能从嘴边咽了回去。身为当事人的安东尼内斯库特也斟酌着选词，反复修改自己的腹稿，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甚至感到后悔、非常后悔。

不过老猿人没有让尴尬的气氛持续太久，他拍了拍手，餐厅里立即响起了大合唱。

“天空中所有的号角都在宣告雪的来临，它在原野上飞翔，仿佛无处降落：密集的雪片隐藏了山、树林、河与天空，也遮住了花园尽头的农舍。行客停下了雪橇，邮差耽搁了路途，朋友也不来拜访，一家人围坐在明亮的壁炉边，关在被喧嚣风暴隔开的私密世界里。”出乎众人的意料，自称是龙火术士的塞希夷居然还能口吐冰霜，骤然制造出一片微型的暴雪。

“快来欣赏北风的石匠手艺。这个狂暴的匠人，它的采石场砖瓦取之不尽，每处向风的木桩、树和门都变成白色堡垒，又被它添上向外突出的房顶。它的千万只手迅捷地挥洒着奇幻野蛮的作品，丝毫不关心格律和比例。他还恶作剧地给鸡笼和狗窝挂上白色的花环，把隐藏的荆棘变成天鹅的模样；他也不顾农民的叹息，从屋到屋将村中的小路填满，又在门口造一个尖塔，放在作品顶端。”奥因克等人也立刻跟上了节奏。

"当他将整个世界据为己有，便在注定的时辰撤走，仿佛从不曾来过，当太阳出现，惊愕的“艺术”只能缓慢地模仿，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用一个时代来复制狂风一个晚上就完成的建筑：雪的游戏之作。”

在尾声阶段，侍从拿来了一个色泽暗沉的金属箱子，老猿人缓缓打开了它，露出了数个闪着熠熠光辉的符文纹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