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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乐意略做牺牲把这变态驸马灌个胃出血肝硬化、阳萎不举前列腺肿大。于是上前执了酒壶替徐源清在杯中倒满酒,恭声向他道:“小的何德何能得蒙驸马爷青眼,既受赐替驸马爷斟了这酒,还请驸马爷您将这一杯满干了才是,也不枉您疼我之心了。”
徐清源不由哈哈大笑,一把握住我的手:“把个小嘴儿会说的!楚大人啊,还是你会调.教人儿!这一个足顶我家里的十个啊!”
我没有抽手,任由他握着——大不了回去多洗个十几遍,只要能把他灌挺了,这点牺牲也值了。楚龙吟瞟了一眼我被他捉着的手,脸上笑意却不知为何略减了减,道:“既如此,驸马可是不干不妥啊!小天儿,过来,给爷斟酒,爷陪驸马干了这一杯。”
如此徐清源便不能再强握着我的手了,得以挣脱后,我是第一次心甘情愿地给楚龙吟倒酒——徐清源那湿了巴叽的手实在是太恶心了!简直像只鼻涕虫糊在我的手上一样。
于是在我和楚龙吟的双管夹击之下,徐驸马第一次干了整杯的酒。
“这孩子叫小天儿?”徐清源放下酒杯,一双眼睛愈肆无忌惮地落在我的脸上,“好名字,只不知是多情的情呢,还是痴情的情呢?”说着那手便又向着我伸过来,眼看就要摸在我的脸上。
若当真被这手糊到脸上来,我看我这辈子还是别要脸了。正欲躲闪,忽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楚龙吟勾住腰兜向怀里,向后一个踉跄,正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听他在耳旁笑得暧昧:“我们这个‘情’,是情有独钟的情呢……来,天儿,给爷夹菜。”
我在这硬梆梆的男人的腿上如坐针毡,硬着头皮去给他夹菜,却因手不停地微颤而把菜掉在了桌上,夹了几次都没能夹成功,脸上却愈烫起来。正难堪着,便见楚龙吟一伸手握住了我拿筷子的手,而后掌握着我的手稳稳将菜夹起,送进了他自己的口中,眯眼儿一笑:“好味道!……咦?驸马身边儿这两个小家伙儿怎么只管呆立着?还不给你们主子倒酒夹菜?”
徐清源正望着我和楚龙吟“亲密”的样子满眼羡慕,再见自己带来的这两个“旧人”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不由面上悻悻,勉强抿了口酒。楚龙吟便又坏笑着道:“难得今日下官与驸马酒逢‘知己’,只这么干喝酒实在无趣,不如我们来划拳如何?输者自饮一杯——下官若输了,便请驸马身边儿这妙人儿给下官斟酒,驸马若输了,便让我家小天儿为驸马斟酒,如何呢?”
驸马向那边桌上瞅了一眼,见同被请来的其它几位宾客也正在那厢兴致高昂的划拳行令,没人注意到这一桌上,再在我的脸上瞟了几瞟,想自己就算输了也是有便宜可占,便欣然点头应允。
这变态东西这下子可入了套了。楚龙吟得意地暗暗在我腰上捏了一把,我则在他腿上掐了两指。
楚龙吟不愧是流氓中的至尊——吃喝玩乐这一套他是样样精通,每十拳里他故意输上两拳,其余八拳全都毫不客气地赏给了这位驸马,以至于我就算时时被徐清源摸摸手吃吃豆腐也不觉得过于难捱了,偶尔飘几记意味深长的眼神过去,美得这变态跟楚龙吟拼得不亦乐乎。
于是这位驸马爷很快便醉了个五官移位臀脸不分,人也认不清了话也说不成了,楚龙吟便让他那两位男宠将他扶回客房去,说是扶,其实就是架回去的,刚到厅外就吐了个稀里哗啦,没吐他个胃出血实在还让我有点不大痛快。
将徐驸马送走之后重新回到厅内,却见满厅里的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东北角处一个人在那里独酌。楚龙吟一屁股坐回桌旁,抡起筷子去夹桌中央的一只猪肘子,道:“饿死老爷我了,灌了一肚子酒,肉还没吃两口!”
这个家伙千杯不倒的本事又一次让我开了眼,真不知道那一肚子酒被他灌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吃到一半转过头来,嘴里还叼着块骨头,冲我一招手道:“伙房这会儿只怕已没了随从们的饭,过来一起吃罢。”见我没动,他嘴一咧坏笑起来,“小天儿在回味什么?可否说与我听听?”
这混蛋家伙又开玩笑,没应他,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不吃白不吃,饿着的是自己。
正相对埋头大吃,却见那位仅剩下的宾客似是吃完准备回房了,正经过我们这一桌,停下步子来冲着楚龙吟一个冷笑,道:“知府大人还真是雅兴不浅,养娈童,行狎戏,如今竟还无视规矩同个下人一桌进食——大人可真是‘知礼懂仪清明廉政’的好官哪!”
楚龙吟抬起眼看向这人,身子懒洋洋向椅背上一靠,从袖口里掏出块帕子揩了揩嘴,淡淡笑道:“陈大人过奖。出门还请慢走,恕本官不送了。”
那陈大人鼻孔里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径自出了厅门。楚龙吟不紧不慢地端过盅子喝茶,浑不在意自己被那人误会。
想来也是,就算他同那陈大人解释只怕人家也未必会信,何况他不是以“癫”字自评么?在意世人眼光的那就不是癫了。
吃饱喝足,跟在他屁股后面晃晃悠悠地出了前厅,便见一轮明月高悬顶上,清风习习拂面而来。他也不同我说话,只管摇头晃脑地在前面走,一直出了别苑大门,踏着小径来至湖边,而后沿了湖慢慢地溜达。湖上碧波万顷月洒琳琅,岛内虫鸣蛙叫花叶婆娑,别有一番宁静畅凉之意。不由也负起手,落在他身后不远处,踏着白石河滩欣赏这孤岛月景。
抬眼看看走在前面的那高大身影,一件矢车菊蓝的衫子在月光下被染成了霜白色。白色总给人以沉静、清冷、孤绝之感,然而穿在他的身上却有着乘风踏云傲啸九霄的放纵不羁,同白天在人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走了一阵,他忽地猫下腰去扯掉了脚上靴子,而后扒去袜子塞到靴筒里,赤着脚踩在那光滑圆润的卵石上,满足地吁了口气,喃喃自语着道:“这才舒服……”而后偏头看了我一眼,一指他自己那对大脚丫子,挤眉弄眼地笑道:“要不要也试试?凉快得很呢。”
纵然我有那个心也不能那么做,女人的脚比男人的脚小很多,手小还好蒙混,脚小可是骗不了人的,何况这肉身的小脚还是又白又嫩,三岁孩子都骗不过去更莫说眼前这个楚大狐狸了。
于是摇摇头:“不必了。”
他早料到我会这么说,也不多加理会,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地上捡起个小石子来向着湖中投去,那小石子在湖面上连跳了六跳才嗵地一声没入湖中。他孩子似地欢呼一声,又捡起一把石子来,认真投入地一个一个往湖面上投,还不断变换着各种姿势,甚至有一个还是背对着湖,掀开衣服下摆,叉开腿,猫下腰从双腿间扔出去的……
……这家伙到底多大了……
“小天儿,来来,”楚龙吟瞅见我在这厢装化石,唇角勾起个坏笑,冲着我一招手,“过来跟老爷比比,看谁扔的石头跳得次数多。”
一……一边儿去,我才不要陪着这家伙癫,大晚上的。
见我立着不动,楚龙吟一摸下巴,挑眼儿笑道:“咱们来比十次,十次里只要有一次你的石子跳得比老爷我的任意一次多,我就再销你一成奴籍,可好?”
咦——他这么轻易就许了我一成奴籍?!不会是又在耍我玩儿吧?我想尽办法费尽力气地想从他那里讨一成奴籍,他却如此轻易地就主动拿出来做交易?究竟是自信地认为我不可能赢还是根本就不把我的去留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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