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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進入下一個問題。」主持人接道，「這次劇本的背景設定是校園霸凌，面對如此尖銳的話題討論，請問身為『罪犯』的你們怎麼看待此次事件？」

「這個啊。」白子堯若有所思道，「當然是持反對意見，就像劇本所呈現的那樣，校園暴力不僅會把施暴者染上罪惡，受害者和旁觀者均都無一倖免，長期如此，一定會陷入愈演愈烈的怪圈之中，所以我們理應抵制。」

白子堯的回答十分官方，沒有摻雜任何個人感情，主持人只是頗為肯定地點點頭，隨後向周恆投來目光。

望著對答如流的白子堯，周恆突然想起之前他懼怕鏡頭的原因，直覺告訴周恆，白子堯肯定遭受過某種意義上的霸凌，才會表現得如此輕描淡寫，過於鎮定。

就像在刻意掩蓋什麼一樣。

周恆低頭想了想，隨後開口道：

「霸凌其實就是一場視角不同的致命遊戲，有的人活在黑暗裡，有的人站在陽光下，有的人處在霧中，不明真相，於是他們自然而然被陽光吸引，成為最一輪的施暴者，成為輕視角，重站隊的一群人。」

「你不明真相，憑什麼如此冠冕堂皇？」周恆義憤填膺道，「在沒有看清一個人的本質之前，貿然定論就是一種原罪，一直都是。」

「那些滿身血污的人，也許清白在身，也許手持刀刃，卻從未動手。」

「也許……他們一直都很好。」

話音未落，周恆在桌下，偷偷握住白子堯的手腕。

即使白子堯總是調戲自己，但經過長久的相處之後，周恆堅信白子堯的本質不壞，雖然不知事件具體如何，但他希望白子堯不要一直處於自我保護之中，可以適當依靠愛他的人。

頃刻間，周恆心中難言的感情破土而出，他知道白子堯只是對自己感興，從未喜歡過，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真正喜歡眼前人。

白子堯登時瞪大雙眼，他這才意識到，周恆的一番話竟是對自己說的。

「你一直很好，是我對不住你。」

久遠的回聲突然縈繞在白子堯的耳畔，這是周澤在離去之前，對白子堯吐出的最後一番話，裡面隱藏著他對愛人至死不渝的信任，掩蓋不住的痴情。

可周澤再怎麼好，白子堯都不能留住他。

遲到的正義非正義，「黑料」風波後，飽受摧殘的白子堯再也不能相信周澤所承諾的美好未來。

畢竟他連現在的愛人都守護不住，又何談未來？

昔日的記憶再次浮現眼前，白子堯緊緊回扣住周恆的手，他很想衝上前，質問眼前人：

「是你嗎？」

親手將我送至天堂，又將我摔入谷底的人……是你嗎？

第二十三章親昵專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