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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如此。
好似針鋒相對。
可嗓音卻已明顯染了不同往常的,從不示人的粘稠。
是最鮮明的反差。
可問題出口,卻沒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沈渟淵的回答。
聞清臨忽然感到了兩分難耐——
因為他現在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沈渟淵的臉,看不到沈渟淵的表情,亦就無法以此揣測沈渟淵在想什麼。
耳旁只有交錯呼吸,在幽閉空間內此起彼伏。
頸側那顆小痣,還又被沈渟淵指腹輕輕摩挲了兩下。
「聞老師,」片刻之後,沈渟淵才終於開了口,可竟也是句反問,「不是聞老師自己討要懲罰的嗎?現在為什麼又不接受?嗯?」
最後一個「嗯?」字,尾音略微揚起,蘇得聞清臨瞬間腰軟。
在心臟的劇烈跳動下,聞清臨所剩無幾的理智終於判斷出了——
此時的沈渟淵,是真的和往常很不一樣。
比往常多了分明強勢的侵略感。
倒也還是紳士的,可卻紳士得有些壞——
領帶都在自己腦後打上結了,才問自己「能接受嗎?」…
實在很難不去懷疑這人居心。
「沈渟淵,」聞清臨忽然笑了,他沒有再叫「沈總」,而是叫了沈渟淵的全名,勾唇問,「你這是忽然被解除了什麼封印嗎?」
聞清臨自己不會知道,他此時的模樣有多誘人——
明明半張臉都被領帶遮擋了起來,明明是被掌控的姿態,可他此時瘦削下巴微抬,薄唇略微挑起,即便看不到眼神,卻依然足矣讓人從這張過分清冷的臉上,品出明確的傲氣。
可愈是如此,愈引人想要侵略,想要征服,甚至賜予他凌-虐般的破碎與脆弱。
畢竟,又有誰會不想玷污山巔上的雪?
「聞老師,」沈渟淵眸光近乎定格在聞清臨臉上,他啞聲道,「是你自己今天說的,會好奇我偶爾不那麼紳士的時候,是什麼樣。」
所以,我現在揭開一角,給你看。
沈渟淵想,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貪念與慾念,他本就從不比旁人少半分,甚至更多,更瘋狂。
所以明明理智上一再告誡自己,不可以跨過那條早已設定好的,名為紳士虛殼的界限,可卻一次又一次,淪陷在聞清臨分明染了蠱惑與期待的眼眸中。
忍不住試探,忍不住希冀——
哪怕只有冰山一角能夠被聞清臨看到,能夠被聞清臨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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