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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发达之劫之伍 进退两难（第1页）

二十多天时间，总算在一个酒吧里，丰总找到了酩酊大醉的才董。

自此，两人开始了没完没了的争吵。丰总一次次质问才董，质问他把那四千万弄哪去了。才董编不了瞎话，也说不得实情，支支吾吾。听丰总道他招摇撞骗，才董拍桌子瞪眼：你区区几千万，扔到海里也没响。丰总说，没有金刚攥揽什么瓷器活儿，倒是开工给我看？

看着才董窘迫的样子，刘东升也跟着难受。最终，打听到实情，丰总带着律师，跟老才谈了一天一夜。为了赌场输钱不被曝光，为了不被起诉而名誉扫地，才董不得不做出了艰难的决定，把明月湖项目抵给丰总公司。来自北京着名大学的校办公司，没有办法的办法，再给才董一百万，换来项目所有权。丰总也是为自己解套，被坑四千万好说不好听，而估算项目效益，还是可观的。

刘东升跟苏总联系才董，手机开着却不接听。

办完手续，丰总成为明月湖公司法人代表，带领团队入驻。苏总仍为工地甲方代表，职务调整为副总。丰总再次投入两千万，但每次的预付款下降到五十万。

工钱买材料，两家建筑公司重新开工。丰总的计划，以预售方式回款再投入。可很快现，才大人的手续跟资质并不齐全。之前明月湖的建设也好预售也罢，一脚海里一脚岸上，均为半非法，土地出让手续也没办。关系通达的老才，可以钻头不顾腚地野蛮推进。而学院出身的国有公司丰总来说，不敢游移在法规边缘。就拿销售许可证来讲，乃老才在省里批办，非为造假，但也不被深珠市认可。

正当刘东升和苏总为才董揪心之际，老才来电话请他们吃饭。

高高瘦瘦的老才一脸憔悴，感谢小苏小刘追随，拜托两人把“列国别墅园”建成，失意归失意，对明月湖满是不舍。刘东升不敢多言，起始能够来施工是有才董一份情的。十年前在深圳挣钱，也是老才的工地。自己跟才董接触不多，而心里头早把人家看作咧贵人。

太太娘家人不待见我，现在老天扒地的太太也不理。一口喝掉半杯白酒，老才道是，你俩记着，我跟新中国同龄，五十岁了，我不会稀里马哈地活下去。跟刘东升握手，老才竟然伸出双手。四目相对，说小刘啊你盖的房子就是你的孩子，不管投资人怎么换，也要把房子盖好。这个项目，会是你一辈子骄傲。从没有被才董这么重视过，刘东升应声应得有力。想着自己要把明月湖从头到尾干好，说不定哪天才董就卷土重来了。一丝怪异的念头，天马行空地脑海中飞过。老才出国了，带着一百万。

两百个别墅楼群的底座在大海边突兀而起的时候，两千万也用完了。

消失一周，丰总回北京学校游说来一千六百万。回到深珠，掰着手指头拨款。一方面又像当初才董一样，跟投资人走马灯似地接洽。

资金不足，进度无要求，刘东升一时清闲，跑去市里足疗屋消遣。酒到微醺，跟那个不再生分的小店主纪艳艳动手动脚。习惯了咸猪手，小纪只是羞涩地躲闪。大老黑得寸进尺，一把把人家拉在身上。被逼急的纪艳艳双手掐住黑老板的脖子，把握不住力度，把侵犯者掐得几近白眼儿。刘东升喉咙里咯了一下，双手松驰下来。小纪摇晃着客人的双肩，嘴里不住地叫喊着大哥。过会儿刘东升睁开眼，纪艳艳说大哥你可吓死我了，对不起对不起。

小纪可怜巴巴的两个对不起，又吓得不敢要钱，刘东升心泛羞愧。再想想，人就是两条腿的动物，瞬间了然。纪艳艳退出去，刘东升低声哼哼：俺想女人，老天爷给俺个女人呗。下半夜醒来，去了一家红灯笼廊。

一千六百万又要用完的时候，丰总还是没有谈拢合作找来资金。工地再次停工，刘东升进退两难。回柳城没面子，来的时候调儿起得高了，又是放鞭炮又是上香磕头的。而这样待下去，五六十号人天天人吃马嚼都是钱。于是在保障基本工资的条件下放假，工人们或回家探亲，或结伙深圳游玩。

刘东升也借此机会回了趟柳城，看望老婆孩子。胖嘟嘟的小儿子，长得跟他简直一个模子刻的，甚是可爱。五黄黄用小脑袋撞他，长时间不见主人亲热无比。四阿黄见到他更是亢奋得一夜狂吠。女人孩子狗，杨柳炊烟老村子，一个回家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