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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沧海巫山（第2页）

正当没来得及擦掉垂涎下来的口水，昨晚静的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我不理你，永远都不睬你了。”

真的该死，昨晚怎么就搞砸了呢？我还在为昨晚的某件事而惋惜着呢，想不到太阳刚一出来，就得为昨晚的事而后悔了。

昨晚在街上碰到了丽，跟她开玩笑说约会她，不想假戏真做，丽真的答应了我。后来发生了很多浪漫的事。

先是两人一起看电影，看完电影就去吃饺子，吃完饺子就在街上买了很多水果。买水果时我可是不安好心的，因为我知道丽一直单身，而且一个人租房子住，要是能跟她在租房里度过一夜浪漫的二人世界，该多好啊！当时我看丽跟我在一起时蛮兴奋的，就跟她商量：“我们买好多好多水果回你租房去，边吃边看电视边聊天，好不好？”丽浑然不知我肚子里算的诡计，频频点头答应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试着牵丽的手，她没拒绝。一路牵着走，我一路剥荔枝喂丽，丽就像小花猫一样温顺地依偎在我的肩膀上。那时的感觉可是从来没体验过的，我一下子就抬-头-挺-胸-自-信-高-大了。可惜到了丽的租房门口，她接个电话后就变了卦，没有请我进屋。

到嘴的肥鸡飞了，白花了冤枉钱，真是悔绿了肠子。偏不巧又给静在楼梯间撞见，劈头劈脸就一句：“我不理你，永远都不睬你了。”

4、她的床

当我犹犹豫豫地敲响静的房门时，门仅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在门缝里朝我闪了几闪，像暗夜里的星星。门，最终为我打开了，静，满脸不高兴地转过身，抛来冷冷的三个字：“进-来-吧。”然而，在静转身的那一刹，我分明地看到她的脸上掠起了一丝笑意。

静在高兴，高兴我上门来找她？想要我解释昨晚的事，还是早就盼望这一天的到来？如果是这样，我是不是中计了？这是我愿意的吗？还有，昨晚打给丽的那个电话，是静她打的吗？

静的租房很窄，不到五平方的地方一半就给床占据了去。床在静的生活里，是否也是占用着一大半呢？很多人的生活就是围绕着床在打转，房子大的人家床也跟着大。实在难以想象，静家的一张床怎么在这么小的地上折腾出什么样的生活来？

房里没开灯，早上的太阳光还没照进来，屋里有点暗。我坐在板凳上没有说话，一颗心却是跳得砰砰地响，只觉得这世界是我长这么大以来从未这么安静过。静也没有开口，斜着身子支在床上。她的头发没有梳理，很蓬张，穿着的白睡衣松松松垮垮的，随时都有脱掉的可能。

不知为什么，当我的目光触及到静那没戴文胸的胸脯时，我一点性冲动也没有。静一直在看着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在冷眼观看。我一言不发，内心却极度地不安了起来。最后我对静说：“我要出去走走。”然后走了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进去过。

这个世上也许你有很多追求的东西，当那样东西就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一时无从去拥有它，因为此时此刻的你，会彻底地自我反省一次，然后重新衡量，重新定位，甚至于制定好了下一步怎么去走。

5、坐着火箭去结婚的女人们

五祖弘忍前生是个种松树的老人，因为四祖道信嫌他年纪太大，不肯收容他出家。虔诚笃信佛教的老人因此大受激发，想丧生转世。当老人来到河边的时候，看见河边有个洗衣服的姑娘，于是老人就上前跟姑娘“借宿”。姑娘不懂得老人的意思，说要回家问明父母再来回答老人。老人说：“你只要答应一声就行了。”姑娘就糊糊涂涂地应了一声，于是老人就投到了姑娘的胎中。

姑娘怀孕后，父母认为未婚先孕是辱败门庭的行径，就把姑娘逐出了家门。可怜姑娘就流浪在外头，白天为人家洗衣服、纺纱织布，晚上就寄睡在人家的屋檐下。后来生下个男婴，姑娘认为这是不祥之物，就把婴儿扔在臭水沟里，第二天跑去看，结果那男婴没死，脸色还很好，正逆流而上。

这则故事出自明空编著的《禅的故事》，这个男婴就是后来佛教禅宗的五祖弘忍。至于他如何皈依佛门投在道信门下出家在这就不多说了，单说这五祖弘忍因一己的“借宿”转生就害得她娘遭人唾弃而流浪颠簸，这在佛家看来是否一种罪过？

“佛教虽然讲六道众生，但是以人为本，站在人本的立场，真理不能说破，事相有时也不能说破。”

面对佛家的“无心之罪”时，佛家禅师们往往不便揭破真相。种树老人决心要投入佛门而向洗衣服姑娘“借宿”，这不是“无心之罪”，而应是“有心之罪”。

也许洗衣姑娘生在当代，那么她可以借助今天医术的发展把怀中的胎儿打掉，那样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出入自家门以及跟常人一般谈婚论嫁。时下未婚先孕打下胎儿的这种现象何其少？如果说五祖有罪，时下又多少男儿罪孽不轻？

如果把太空轨道比作婚姻，那么女孩子们身上具有的年轻、活泼可爱以及对爱情怀着的激情，就是运载火箭上的燃料箱、发动机、火箭助推器。当这些随着火箭的升空而一层层的脱落的时候，火箭依然没有进入预定的太空轨道，那么这是谁种下的业果？

6、真爱难收

静在不出一个礼拜的时间内辞了工，这是我始料不及的，而且她走时没有跟任何人打声招呼，包括我在内。

我在奇怪自己，静这一出人意料的举动竟然丝毫影响不到我的情绪，包括我的思想。之前偶尔会对她牵肠挂肚，甚至想入非非，而她走之后，我反而觉到从未有过的一种轻松，这种感受也是我始料不及的。

相反，丽在我心中却是渐渐地明亮了起来。不可否认的是，自从那晚她给了我自信后，我对她确实是产生了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感情。我开始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古人所说的“一颦一笑”。

然而静一走之后，丽的生活也变得诡谲起来，开始是行踪不定，经常是一下班就不见了人，有时还请好几天的长假。而在我日常起居生活之内却又明显地多了另一个人的出现，那就是梁哥。梁哥之前很少能在厂外遇到，如今却是在街边、小店几乎是随时随地都可遇见的一个人物。

后来才得知，原来梁哥就是静的男友。梁哥说，其实他跟静的恋情早就名存实亡，之所以没有分开，是因为静怕承受不起这方面的舆论。当时听染哥这么一说，我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直至有一天，丽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一件事。

丽是以手机短信形式告诉我的：知道那晚为什么没有请你进我屋里吗？因为我是在跟你演戏，我只不过是静的一颗棋子而已。静出于与梁哥的感情破裂，早就想辞工走人了，谁知道后面来了个你，你的未涉世故吸引了静，静爱上清纯简单的你，所以延迟了辞工日期。没想到你的思想是这么的顽固不化，把静想成那么样的人，你很令静失望。那晚我虽然没跟你发生关系，但是也算演戏成功，你这么轻易地被我勾引，正好说明静在你心中不占任何的位置。现在知道静为什么走得这么突然了吧？其实对你来说是突然了点，但对静而言，却不是，因为她曾经犹豫过好长的一段时间，从认识你开始，就一直徘徊在忍痛割舍的边缘。

那段时间是静觉得最漫长的，比她与梁哥的感情破裂那段时间还要漫长。可笑的是，我勾引你的第二天，静还在给你机会。这是静后来告诉我的，她说你那天下去找她，她很高兴，可你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她一下，你要是敢跟她对视半分钟之久，她就会决定留下来。可是你没有，静也看穿了当时你的决定，所以毅然选择了离开。

时泊至今，我方得以明白，那天为何静会躲在厕所里笑得那么夸张的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