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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飞快把自己视线收了回来。
“出去。”道年不再看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弯腰朝他行了一个大礼,躬身匆匆离开了。
“道年,这个人……是不是也欠你钱了?”
“嗯。”道年把空盘子扔给刘茅,控制轮椅来到沈长安旁边,“欠很多。”
“小区的物业是不是有些不太负责任?怎么能随便让这种人闯进来,万一他带了凶器怎么办?”沈长安叹气,“一哭二闹三跪四上吊,是欠债不还的老赖专用手段了。”
“没事。”道年黑色的眼瞳中,印出了长安的身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中午吃完饭没多久,沈长安就看到刘茅带着一个头花白的老爷子进来,这个老爷子还没说话,就先噗通一声跪在了道年面前。
沈长安吓了一大跳,推着道年往旁边避了避,这是来吓人的,还是来找麻烦?这万一晕倒或是出事,谁负得起责任?
“孔婴犯下大错,小的特来请罪。”老爷子见道年不受他的礼,面色更加惊惶,换了一个反向继续跪,沈长安无奈,又把道年推开。
这样来来回回四五次后,沈长安怕老爷子跪出毛病,干脆就随他了。
老人性格比较沉稳,他看了眼站在道年身边的沈长安,开口请罪:“孔婴性格冲动,年幼不知事,家中已经严厉地惩罚他,请您恕罪。”
老爷子也也用了五体投地的跪姿,没想到年纪一大把,骨头还挺好使。沈长安猜测老人口中的“孔婴”就是上午来闹事的那个男人,看来这家人肯定欠了道年不少钱,不然为什么老老小小宁可跪着,也不愿意还钱。
沈长安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但他讨厌别人仗着可怜,便撒泼打滚不要底线。所以看到这一幕,他有些不耐烦,干脆上楼躲个清静。
民服部门有个工作群,沈长安回到房间点开这个群,见高淑娟在群里了条消息,于是问了下她那边的情况。
长安:娟姨,你最近怎么样?
高淑娟:不太好,情况非常糟糕,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在近几天就能赶回来。
难道是她妹妹家的事情没法处理?沈长安不方便多问,只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丁洋:长安,你今天是不是不在家?我中午过来找你,你手机打不通,敲门也没应。
长安:我今天在朋友家,怎么了?
丁洋:也没什么大事,杜主任让我来通知你,周一恢复正式上班。还有几天就是万圣节,各部门担心一些小年轻扮相太惊世骇俗,让一些心脏不好的路人受到惊吓,又担心有犯罪分子故意趁机捣乱,所以让各部门加大巡逻力度。我们这边片区的警局警力不够,我们都被借调过去帮忙了。
沈长安看着这个舒适的房间,由衷感慨,真是由俭入奢易,他才在这里住一晚上,就有些舍不得这里了。
长安:好。
北方某地山谷中秽气越积越浓,最后渐渐凝成了人形。站在山峰上的修行者们绝望地看着这一幕,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严印法师,现在该怎么办?”
严印吐出一口心头血,面色苍白了许多:“别无他法,听天由命。”
“我已经通知了安全部门,让他们提前准备好防疫工作。”高天师戴的法帽已经掉了,露出她那一头染成栗色的卷卷。不过卷卷因为好几天没有打理,看起来有些不够精神。
正说着,忽然山巅开始剧烈摇晃,山谷中浓烟大作,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即将诞生了。
“魔物!”一位大师高声尖叫,“魔物诞生了!”
只见浓雾中,渐渐凝结成形的秽气,慢慢伸展开了四肢与头颅,在狂风中大笑着离去,连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糟糕,赶紧推算他要去的地方,让当地政府做好准备。”
“卦象乱了,算不出来,似乎有什么屏蔽了天机!”
“应该是偏南的方向。”一位修为高深的天师,刚说完这句话,用来卜卦的龟壳便四分五裂,连他自己都连吐几口心头血,面色蜡黄地倒在了地上。
“张天师!”众人大惊,连张氏一脉传人,都没有办法吗?
偏南方向?
那就是东南,还是西南,又或是正南方?
这么大的范围,能怎么做准备?
“传消息到协会中,让所有修行弟子加强戒备,若现魔物踪迹,立刻汇报。”严印扶住张天师,神情凝重。
实际上他们都知道,这种魔物应天地秽气而生,普通的修行弟子若是遇到,被吸去一身灵气倒是好的,恐怕连魂灵都保不住。
这种魔物,在古籍中曾被记载为“疾疫鬼”又或是“瘟神”,若是在百年前诞生这种东西,必定死伤无数。
好在……现在医学达,即便是疾疫鬼,在各种疫苗的围攻下,也会威力大减。怕只怕他现自己带来的瘟疫效果不明显,便开始食人灵魄,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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