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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莲,”杨光臣开口唤了一句。
下一刻,一个身披白纱,身姿曼妙的女子推门而入,轻车熟路地迎了上去,直接坐到了杨光臣的大腿上,两只玉臂揽住他的脖子,软玉温香。
“老爷,”惜莲把脸埋进杨光臣的怀中,抱怨道,“刚才那姓陈的莽汉真个不识好歹,不过是個乡野屠户,老爷明明这般给他面子,还要被他教训,也就是老爷您文人风骨,宠辱不惊,要换的寻常人,哪能容得他这般!”
“哈哈哈,你惯是会嘴甜的,专捡些老爷喜欢的话说,”杨光臣笑了笑,在惜莲身上的软腻之处揉揉掐掐,感受着手中的分量,方才心中的一点郁气也一并散掉了。
“陈崇虎此人可不是寻常屠户,乃是此处的地头蛇乡绅,我当年刚调任来此时,便是借助他的影响力,在此地站稳脚跟的,真要说,也对老爷我有恩惠,”杨光臣顿了顿,叹了口气,“只是他身上这股清高劲儿啊,这么多年了,一如既往,虽然幼稚,真也叫老爷我觉得刺眼呐。”
“那便是他的不懂事儿了,老爷这般好的人,纵然做些不当的事,也必然有苦衷,哪容的他这等人来嘲笑。”惜莲趴在杨光臣的耳边,热气吹在耳朵上,微微痒。
“也算是我之过啊…………”杨光臣感叹一声,兴致慢慢上来,一双勤政爱民的手在惜莲身上上下摸索,“罢了,不说这些晦气的,来,叫我瞧瞧,昨儿个教给你的东西怎么样了。”
“爷……”
嘤咛一声,罗裳轻解,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春色满园。
…………
另一边
陈崇虎阔步走在回家路上,手上提着刚刚打的散酒和烧鸡,脑海中想到刚刚杨光臣的脸色,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今日完全不给杨光臣的面子,也不知对方会不会为此费心,之后如果有些异常的地方,免不得还得他自己操心。
但他实在是没能控制得住。
他和杨光臣认识几年了,对方本是少年及第登科的进士,下到他们这槐县做县令不过是积攒政绩,镀个金,只要三年期满,人家摇身一变,回京当个京官儿,一路升迁。
按理说两人是不该有什么交集的。
但杨光臣年少得志,颇有些少年意气,览罢圣贤文章,以苍生为己任,迫切的想要在此地做出一些成绩来。
当年刚刚上任之时,一口气下达了十几条政令,减免赋税,轻薄摇役,严正典刑,好不威风。
但他很快就碰了软钉子。
常言道,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县衙,这槐县的县衙班子在此地扎根几十年,早就形成了上下铁桶一片的利益勾结。
若他仅仅是一个想要捞政绩的官员,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他根本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有人为他安排好这一切,高高兴兴在此地逍遥几年,最后往上交个折子,最少是一个政通人和的政绩。
但偏偏他杨光臣不愿与这群人同流合污,这便难办了,若是不触碰到这群人的利益还好,他们还乐意捧着这个上官,权当是过家家。
但一旦触碰到了他们的利益,这什么所谓的政令,根本走不出这个县衙去,盖再多的章,也是白纸一张,不仅起不到丝毫的作用,还要让他吃上面的瓜落。
如此这般,他的雄心壮志就显得尤为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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