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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丞相府,后院的厢房内,月英手执毛,坐在案几前面,看着院子里的落叶,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案几上,分别放着已经磨好墨的砚台和写了一半文字纸张。
这时,只见厢房门口出现一个人影,把厢房的光线挡住了,让房内稍微暗了一下。
“阿郎今日缘何这般早处理完政务?”
月英看过去,正是自家阿郎。
诸葛亮步履从容,不徐不缓,英俊的中年帅哥脸上挂着儒雅笑容。
“这些时日,大汉境内也无甚事,南边的李德昂已然守稳关口,叛军不得寸进。东边的邓伯苗此时已经见到了孙权,东吴本就有意与大汉重归于好,再以邓伯苗之能,想来此次必不令我失望。大汉此次,终是可以安稳下来,我今日也偷个懒。”
“这可是好事,”月英放下,起身迎向诸葛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挡住了诸葛亮的目光,让他看不到自己案几上的信纸写的什么东西,“阿郎且先坐下,妾身去倒碗水给你。”
诸葛亮砸砸嘴,自家这个细君太聪明了,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脸上没露出什么太多的表情,只得顺了月英的意思,在另一边坐下后,这才装作不经意问道:“细君这是在写什么?”
“自是写给冯大郎的回信。”
月英把水放到诸葛亮面前,自己转身回去坐下,听到诸葛亮的问话,心头暗笑。
作为枕边人,阿郎是什么样的人,她如何不知?今日竟然罕见这般早处理完政务,一进门就问这个问题,十有八九就是冲着那小子的信来的。
“那小子,前些日子不是刚给你写了信么?怎么此时又写?哪来这般多的话要与你说?”
这个年代,一封家书,两三年才来回一次,那是常事,一个月来两封,那就显得太过于频繁。
“阿郎对他又看不顺眼,管这作甚?”月英看了一眼诸葛亮,嘴里继续说道,“再说了,这是他与妾身之间的事,阿郎关心这个做什么?”
“那小子就是因为太于滑头,故我这才看他不顺眼,但若只论才能,却是个让人叹服的。”
诸葛亮身为一国之相,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的喜恶而故意贬低一个后辈,只是客观说出自己的看法。
“再看看那关姬,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冷淡模样,没曾想竟能为了他,不辞辛苦来回奔波。看来他也是个会哄骗人的,细君莫要被他骗了。”
“阿郎直言他巧言令色就是,何必拿关姬来说话?三娘也算得上是妾身一手带大,阿郎这般说法,岂不是在说妾身管教无方?”
月英故作不悦说道,“当时那冯大郎与阿郎第一次见面,就为阿郎献策不少,这才得了阿郎一句少年英雄。没曾想却是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才被那好事之徒安上了巧言令色之名,他人不知,阿郎缘何也跟着这般说法?”
诸葛亮无奈看向月英,心里说道,那小子这还不是巧言令色?看细君你为了他,竟然都能对我说出这等话来。
“细君这番模样,就是当年我管教伯松时亦未曾有过,也不知那小子是如何做的,竟然让你为他这般说话。”
说起来,诸葛亮还有一点怨念的,细君可是伯松的嫡母呢,看这番模样,对那小子竟是比自家儿郎还上心。
“伯松可做不出曲辕犁,更做不出八牛犁,又不能让大汉田多打一两成的粮食,”月英瞥了诸葛亮一眼,“至于那屯垦汉中之策,就不用妾身再提了吧?”
“再说了,伯松都已经是弱冠之年,又是个稳重的性子,又有你这当丞相的大人,难道还有人敢欺负他不成?而冯大郎呢?不说身世可怜,就是年纪也只有十六,还小呢,妾身多关心一下,有何不可?”
诸葛亮听了这个话,总算猜到了那小子给自家细君的来信里说的什么了。
当下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做何表情,“那小子在汉中被人欺负了?还写信向细君哭述来了?没想到这般滑头的小子,竟然也有被人欺负的一日。”
“小小年纪,跑了那么远的方,人生不熟的。再说了,立了那么大的功劳,竟是被你配到那个荒凉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得罪了你呢,再有能耐又能如何?别人为了讨好你,上来踩两脚那不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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