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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之，你这个当爸爸的是不是也应该学会多宽容些？”

  季行烟只记得模糊看见增了一条评论，但还没来得及看天天写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谜底解开了。

  徐尧天写的不是别的，而正是“父亲您安静静谧的老年生活，是一种清欢，更一种修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网络上对于老年人最常见的祝福用语，她不知道徐尧天是从哪里找到的，但某种程度上，这话和徐霁本人怪契合的。

  季行烟一般情况下是可以忍住不笑的，但这种情况比较例外。

  她从看见评论内容的那一刻起，肤浅的笑声就从未停止过。

  她有意观赏徐霁脸上层次分明的表情，只可惜，徐霁素来吝啬于他的反应，只不过冷冷将那条评论给清理了。

  “你不觉得儿子调皮一下也很可爱么？”

  得到他斩钉截铁的回答，“不觉得。”

  “哎，反正你当爹的要包容他。”

  徐霁派人将行李送上后备箱，额头沁出一丝的汗，被他极快地抹去了，“他没祝我‘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拒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老男人还会附和她的玩笑了，看来也没有多生气呗。

  季行烟难得有时候觉得这对父子也没有平常那么讨人厌了。

  -

  行李终于收拾好了。

  他们沿路出，经由漫长的海岸线，抵达另一座与世隔绝的城堡。大量的壁画，各色的花草树木在这个季节也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并不枯荣，文艺复兴的光辉照耀在这座并不算有名的城堡当中，历经岁月，不败当初的辉煌。

  但进入古堡之后，季行烟面对陌生环境，有几分微微的不适应。

  要不是因为无法退订，她都打算走人了。

  犹豫再三，她终于静下心来收拾自己的几个包裹，想挑一件偏复古些的棕色长裙，可惜手边这几条都有着太过繁复的花纹，反而容易在接下来的场合适得其反。

  透过老式的胡桃木门缝，他伫足与门外，在等。

  却从不多问一句“换好了吗”，他的耐心素来群，这大概是徐霁除了转账快以外另一巨大优点了。

  她随便换了一件苏格兰牛仔裙，选的是miumiu的浅棕款，便仓促地准备和徐霁一起去品尝这家古堡附赠的晚餐了。

  推开门，又最后调整一下自己的裙摆。

  余光落在男人身上，不出意料的话，他也应该凝视着她的容貌。

  可能真的是因为这座古堡年代久远了，栈道比想象中的更为狭窄和拥挤，差不多只能容下一个人过身。

  所以，她一出现，空间就变得局促起来。

  过道的空气本身难免就会有海洋城市的潮湿，经由城堡中长期的不透气，以至于有种阴潮的味道。而他身上的雪松香恰好与外在的空气并不融合，成为整个楼梯唯一能够自由呼吸的地方。

  她走过他的身侧，以为自己可以停止下意识的低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