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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冬来低头思量,真是日了*狗了,怎么又是叶婉芝那个娘们的事,沾上她准没好事,但陶百荣都跟着来了,怎么也得给他个面子,以后用到他的时候还多着呢。
“陶叔,天这么晚了,我爹娘都休息了,我就不请你们进来坐了,你们在外边等会儿,我去问问我爹娘。”
陶百荣点点头,他就知道季冬来是个有脑子的。
几人在外边等候,幸亏现在是夏天,晚上也不冷,虽然有点蚊子,但仍可以接受。
不知道季冬来怎么说的,进去没一会儿,里面传出很大声的吼叫,并且吼叫声渐渐靠近,直至门口,门被大力扯开,季宏昌拦着陶鑫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季家人活了,半夜三更的上门,缺不缺德,”陶鑫的大嗓门响彻天地,咬牙切齿的样子,好似面前是她的杀父仇人,“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叶婉芝那个破玩意儿,想杀我家向晴,没得手,最后害了我家老三,现在她失踪了,关我家什么事?凭什么不让我们休息,你们是不是人啊!公安就了不起吗?公安就能随意欺负人吗?公安要杀人了,大家伙出来看看啊!”
小张和小褚目瞪眼呆的看着眼前的陶鑫,这唱作俱佳的表演方式,之前还真没见过,是他们见识太少了吗?高局说的对,他们是缺乏锻炼,以后高局锻炼,一定不再偷懒了。
陶祥裕是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哎呀呀!回去一定要好好跟老娘说说,让她高兴高兴,平时她就老说村长媳妇会装,原来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啊!要说火眼金睛还得是我老娘。
陶百荣则一脸隐忍,丢脸丢到公安面前了,瓦子村的名声就是这么被他们败坏的,季宏昌这老东西,连媳妇都管不住,还想管村民,下届选举,一定不能再给他提名。
“老季你是死人吗?没看见你媳妇趴地上了吗?还不赶紧扶起来!”
季宏昌从陶百荣的话音里,听出了明显的怒气,擦擦头上的汗,忙不迭的去扶媳妇。
陶鑫见他过来扶自己,两只手奋力挣扎,“啪——”一巴掌扇季宏昌脸上。
季宏昌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一脚踩在陶鑫腿上,“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今天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说了不让你出来,不让你出来,你非得往外冲。”
“呼哧呼哧——,”喘几口气,“谁不让你睡觉了,啊?我不是说了吗,我和老大走一趟,你个老娘们儿往前凑什么凑,啊?”
“杀人了,季宏昌杀人了,你个老东西,不得好死,我给你季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我不活了,不活了……”陶鑫直接躺在了地上,两只腿不停地在地上踢腾。
夜深了,好戏却才刚刚开场……
叶婉芝不知道自己数了多少个1oo,每摩擦一次脚绳,就数一个数字,数到1oo,再从1开始数……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干透,黏腻腻的贴在身上,难受的很,手腕被绑在身后的时间过长,已经痛的没有了知觉,只剩脚还在重复着曲起放下的动作,不知道是意志力在指挥,还是惯性在作祟。
机会永远爱戴努力的人,叶婉芝脚上的绳子,已经被摩开一半,脚上用力,往两边抻开,感觉又开了一点,叶婉芝灰暗的眼中,终于又出现了亮光。
叶婉芝腿上使劲儿,把摩开的地方重新放回木板上,“沙沙沙”继续重复摩擦动作,不知又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pia”一声,绳子断了。
叶婉芝重重的抽动鼻翼,缓解一下氧气不足的窒息感,两三分钟后,她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向窗户,在还剩七八十厘米的地方,脖子上的绳子不够了,被勒住的喉咙火辣辣的疼,恶心感袭来,让叶婉芝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闭上眼,轻缓身上的不适。
重新睁开眼,抬腿试了试,只差一点点,抬头看向房梁,动动上半身,把房梁上的绳套,往玻璃窗方向移动,成功了!一阵喜悦从心底升起,深吸一口气,把它压下去,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没过几分钟,叶婉芝抬腿,轻松的碰到了玻璃窗,使劲儿用脚一踹,玻璃窗一下子碎开,用脚扯开上面的纱布,探头看看,挑一块好把握的,向后小退一步,用脚把碎玻璃勾到地上,玻璃碎成三块,再重新挑一块,用脚勾到身下。
背过身,蹲下去,对准角度缓慢的坐到地上,向后倾斜,用手抓起玻璃,开始割手腕处的绳子。鲜血顺着玻璃,滴到了地上,滴到了绳子上,叶婉芝好似感觉不到疼似的,手上的动作仍旧持续着……
河西县城通往瓦子村的大路上,狂飙着一辆汽车,深夜路上无人,给了汽车猖狂的条件。
里面的小李一只手把着汽车顶上的把手,另一只手拽着,头靠在车窗,吐个不停的季亮胳膊。
约二十公里的路,开了二十分钟,在这个年代,算是少见的了。
一进瓦子村,“吱——”的一声,汽车猛的停了下来,因为惯性,小李的脑袋狠狠的磕在前座上,胳膊差点被拽断。而旁边的季亮更惨,“砰——”的一声后,紧接着一声“啊——,”鲜血顺着季亮的脑门流了下来。
高宗盛快的下了车,打开后车门,大力拽出季亮,“你婶子家在哪儿,快说!”
季亮脑袋晕晕乎乎的,根本开不了口,小李赶紧下车,“高哥,冷静冷静,他婶子跑不了,给他点时间,让他缓缓。”从高宗盛手里接过季亮,把他带到一边,拍拍他的背,让他吐干净,“季亮,怎么样?能不能说了。”
季亮摊在路边,深吸口气,“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又深吸口气,蓄蓄力,“瓦子村村长季宏昌,知道不?那是我叔,就是他家,沿着这条路,不用拐弯,直奔村中心,就能到他家,正房五间青砖房,阔气的很。”
高宗盛:“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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