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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我？」魏黎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雖然不知道方心怡為什麼會這樣說，但看她的表情，應該是挺認真的。

其實魏黎在五年前就已經被沈延宵針對過無數次了，就算沈延宵真要在今天做什麼他也完全不會怕。作為這位問題少年曾經的老師，這點從容魏黎還是有的。

但是魏黎和沈延宵之間過去那些事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和方心怡解釋清楚，家長會即將開始，他可不能遲到。

「沒事，你別擔心，我不會被怎麼樣的。」魏黎朝方心怡笑道，「謝謝你提醒我。」

魏黎拍了拍方心怡的肩膀，快步離去了。

路上因為和方心怡撞到的事耽擱了一小會兒，魏黎踩點來到教室，進門後先給家長們打招呼。他走向講台，面上掛著笑容，視線掃過教室里的一排排課桌，很快就在方心怡的座位上鎖定了沈延宵。

對方也正抬著頭看他，兩人的目光在一瞬之間短暫地相接，但對視很快就因沈延宵率先別開了眼而結束。

魏黎：？

這反應不像是要針對他，倒像是把他視作洪水猛獸了。

現在畢竟是工作場合，魏黎沒有去細究沈延宵的反應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收回了目光，按部就班地開始了家長會。

台下的沈延宵雖然故意把臉別開了，但實際上還在用餘光悄悄地看講台上的魏黎。

五年過去，魏黎在外貌上的改變並不大，大約是他一直堅持的養生作風起了些效果，換了副眼鏡之後人看著也更成熟了，再配上慢條斯理的說話風格和溫柔的語調、文雅的用詞，整個人都散發出儒雅的氣質來。

還在高三的時候，沈延宵漸漸被這個人吸引後，會在魏黎上台說話時靠在門外偷聽，儘管知道聽了也沒什麼用。

而如今他就坐在講台不遠處，以「家長」的身份聽著班主任魏黎講話，這種感覺令他覺得十分奇。魏黎的聲音不再像從前一樣遙遠，也不再像夢中一樣模糊不清，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晰地迴響在他的耳邊。

沈延宵有點開心。

但開心了還沒幾分鐘，沈延宵就發現周圍的家長都在拿手機或是紙筆記錄著什麼，只有他表面上繃著臉、內心卻在傻樂。

好歹也是以方心怡家長的身份進來的，還是做點家長該做的事吧。

於是沈延宵輕輕嘆了口氣，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也認真記錄了一些有用的東西，準備等家長會結束之後就轉交給方心怡。

人在認真聆聽他人說話的時候會下意識地注視對方的眼睛。沈延宵認真聽魏黎講話，連自己變成了一朵「向日葵」都沒有發現，魏黎走向哪個方向，他就把頭轉向哪裡。

這個畫面魏黎看在眼裡，還覺得怪好玩的。

從前的沈延宵也會下意識地做出一些可愛的舉動，但他自己似乎意識不到。本以為沈延宵現在長大成人又有了社會地位之後會更成熟一些，這樣一看好像也沒有變很多嘛。

想到這裡，魏黎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家長會在五點半時結束，方心怡所說的「針對」並沒有發生，或許是她因為什麼而對沈延宵產生了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