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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不上不下，忐忑不安，心慌，卻又不知該怎麼做，但是什麼都不做，他又更慌。

頭頂的被子被扯了一下，祁安堯的聲音傳來，「讓你別悶著睡。」

路青摁掉音樂，靜默須臾，突然爬起來，靠近祁安堯，低聲說道：「我在看電影，你要不要看？我們一起。」

「這麼晚還看電影？」祁安堯笑了笑，又說，「好啊。」

話音一落就見路青悄悄起身，直接爬了過來。

學校的床本就不大，祁安堯在路青爬過來的時候立刻側著身子往外移，勉強騰出一塊空處。

可即使是這樣，路青躺下後依然很擠，路青便微微側身，背脊低著祁安堯的胸膛。

路青身上很香，頭髮柔軟掃在祁安堯的下巴上，就像一根羽毛掃在心尖兒，祁安堯不可控制的繃緊了肌肉，呼吸都亂了一瞬。

路青挨祁安堯這麼近，心跳也瘋狂鼓譟，但是沒關係，這麼黑，祁安堯不會發現他臉頰通紅。

他舉起手機，厚著臉皮低聲問祁安堯：「我們看這個。」

祁安堯腦子被清香的氣息熏得有些暈眩，也不知道路青手機屏幕上是什麼電影，含含糊糊的「嗯」了聲。

然後，他就感覺一隻微涼的手碰觸他的臉頰，一隻耳塞戴進了他的耳朵。

手很快收回去了，而祁安堯的耳朵那一片開始發麻發燙，蔓延全身。

耳機里的音樂大概響了一兩分鐘，祁安堯才漸漸回神，眼前的屏幕清晰起來，他這才發現播放的是一部動畫電影。

無聲地吁出一口氣，祁安堯對自己有這麼大的反應感到困惑與唾棄，不就是路青挨他近一些嗎，兄弟之間平日裡勾肩搭背的情況不多了去？

莫非真的如沈維說的，自己春天到了，該交個女朋友了？

突然，路青說：「你手沒擱處的話，可以放我身上。」

祁安堯的左手確實有些無處安放，他聞言抬了抬，竟有些猶豫不絕。

路青似乎感受到了，微微側頭，從鉤子般的眼尾疑惑地看向他。

祁安堯心重重一跳，左手就搭了上去。

路青這才回過頭，繼續看電影。

電影的轉換著各種畫面，兩人沒有一個人將它看進去。

路青紅著臉紅著耳朵，心跳如鼓，神經緊繃，他覺得自己膽子簡直忒大了。但他甘之如飴，享受此刻短暫的美好。

祁安堯則被路青柔韌的腰肢弄得有些愣神。

感覺軟軟的，又纖細，又有彈性。

指尖有些發癢，像是無形的細線牽引拉扯著他，他很想用力揉幾把，再箍緊，用手臂感受它的尺寸。

兩人各自胡思亂想，可能是夜太深，也沒去深究胡思亂想的源頭，竟然出奇的和諧與安靜。

直到路青手裡的手機滑落下去，祁安堯才真正回過神來。

他怔了怔，小心翼翼地探頭去瞧路青，透過手機光線，他看到路青纖長緊閉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