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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2页）

在后者骤然放大的瞳孔中，协会会长的语气一点点变轻：

“你还记得，在我邀请你加入协会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这世界是很功利的，”

这是艾利斯诞生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人们忙着用劳动力换取财富，不能创造价值的生物就无法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那时他刚从星灵制造机里醒来，懵懵懂懂，在一众白大褂的引导下来到了一个大讲堂中，那是个很大很空的环形房间，四面有很多透明花窗，阳光从外面透进来，给整段记忆打上一层柔和的白光，

房间呈漏斗式，上宽下窄，中间搭建了无数突出墙面的半圆形圆台，艾利斯就站在其中一个圆台上，他四下看了一圈，现其余圆台上同样也站着星灵，

艾利斯试着和带自己过来的人类搭话，但对方毫无反应，万分茫然之下，星灵地向下看去，

房间底端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着华服，嘴角带笑，似是若有所感，男人抬头，目光平稳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星灵恍然觉得有春风拂面。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的孩子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在这里一起学习。”

这是艾利斯记得最深的一堂课，也是他经历的最轻松的一堂课，

因为再之后，他所面对的课程就是注射各种药剂，把每一根手指据开再重新缝合……过承受能力的痛苦模糊了大脑，每天和他一起“听课”的星灵有很多，不过艾利斯已经记不清他们的长相了，只记得每节课结束后，协会会长就会短暂出现几分钟，用温和的笑容冲谈他们所的一切

最终，在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课时过后，白大褂宣布，他通过了最终考试，实验成功了

星灵不知道什么叫“实验成功”，他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能从洋溢在周围人脸上的笑容中察觉到这是一件好事，

于是，在经历了三个完整夏天后，星灵才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快乐，

艾利斯本能地回头，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其他星灵，也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现，

啊，他没有可以用来分享快乐的同伴了，

他是唯一通过考核，活下来的星灵。

周围的欢呼声逐渐变小，协会会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星灵身后，

“恭喜你，我最优秀的孩子。”

男人脸上的笑要比星灵平时见到的更热烈，看着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和即将实现的夙愿，他心神一动，便问：

“你应该得到奖励，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艾利斯回过头，

“……名字，”

“嗯？”

协会会长对他的回答有些意外，星灵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要一个名字。”

他的语气十分坚定，

“这样……”

前者沉思了一会儿，便抬手，摸了摸星灵的头，

“那你就叫艾利斯好了，”

协会会长温和地说，他左手拿着一本书。

听完全程，符穹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