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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闻清寒幽微,在肺腑流转须臾后,则会泛起灼烧般的浓烈香气。
颇有些像萧渡玄偏爱的一种冷香。
沈希神情微怔,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可却意外踩到石子,差些就要摔倒。
好在一双手及时地扶在了她的腰侧,制止她往后方跌的动作。
但与此同时方才还冷淡的香气霎时变得浓郁,无声息地灌入她的肺腑。
男人的声音响起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误闯了什么地方。
“站好。”萧渡玄松开手,轻声说道。
沈希原本放松的心弦霎时绷得紧紧的,连垂在袖中的指骨都不自觉地屈起。
明明是很柔的语调,但就是让她听出了少许严厉的意味。
片刻后沈希才想起这不是在东宫。
萧渡玄身着月白色的宽袍广袖,身姿高挑挺拔,俊美翩然,气度恍若谪仙,清举玉质。
沈希站稳身子,她抿着唇向他行礼:“臣女见过陛下。”
“别说你是迷路才过来的,”萧渡玄轻笑一声,“都是大孩子了,不至于这般没长进吧。”
他的姿态很随意,几乎有些像是邻家的兄长。
但压迫感也无声息地也落了下来,沈希长睫轻颤,朱唇也动了动。
“不是,陛下。”她低声说道,“臣女是看见这里有梅花,方才走了过来,扰了您的清闲,是臣女之过,臣女这就离开。”
萧渡玄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手受伤了?”
沈希的手仅在行礼时伸出来了一刹那,而且还被另一手给挡住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留意到的。
她的指节蜷缩着,本能地有些抗拒,但身体已经养成习惯,在萧渡玄的话音落下后,便乖顺地将手伸了出来。
沈希低声说道:“回陛下,是方才在斋堂不小心被碎瓷划伤了。”
“过来。”萧渡玄眉心微动,似是有些不怿。
哪怕很清楚这里不是东宫,沈希仍是控制不住地紧张。
萧渡玄轻按住她的腕骨,让随行的医官给她上的药。
那医官生得面熟,对她笑得也很温和。
但沈希放松不下来,也完全记不起来他是谁。
她浑身都紧紧地绷着,药膏触碰到伤处的痛感便更甚,似被蜇过一般泛起灼烧般的痛意,全靠萧渡玄按着才没有剧烈颤动。
处理好伤处后,沈希的额前已全是冷汗。
萧渡玄按着她的腕骨,轻声说道:“意外划伤?真的不是看到以后故意去捡吗?”
他的话音懒洋洋的,没什么关切的意味,反倒有些看笑话似的随性。
沈希也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萧渡玄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
“真不是,陛下。”她知道这样的动作已经不合时宜,但沈希仍是忍不住别过了脸,不再看他。
萧渡玄低笑一声,没有言语。
上过药后,痛意渐渐地开始蔓延。
沈希脸颊微仰,忍不住地轻轻吸气,视线亦是有些模糊发黑。
但当目光飘落到纸篓里,瞧清楚那纸团间隙掩着的糕点时,她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那是清早时她给萧渡玄送过来的精致糕点。
被弃之如履般地扔进了纸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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