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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南禁军还是西禁军?”韦任清冷不丁问了一句。
“西......南禁军正在疏散民众。”禁军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下意识说了随即又改口。
他想象中应该是问关于僵尸的一些细节,他甚至已经准备好说辞。
他流露出一丝不满的表情。
韦任清点点头,眼神迷离,飘动的火把,舞动的河山,总抽着记忆回溯。
来到南门城楼下,火把连成一条长龙,仿佛将城市掷入火海,民众们拖家带口往城内奔去,沿途是满脸慌张的禁军士兵,沉闷地维持秩序。
马车穿过死气沉沉的民众中间,韦任清看见,他们那种失望至极的眼神。
“药师来了!”
有人在火把的照耀下认出了韦任清。
没有欢呼,没有迎接,只有一张张冷漠的脸。
“他们......好像死了妈妈一样......”
如玉郎吐吐舌头。
禁军冷漠地说:“这小胖子真会形容,没错,他们中间确实不乏失去至亲之人。”
马车停在城楼下,南禁军前来迎接,城门紧闭,用柱子和石头沙土封堵住。
“药爷,请上城楼,统制大人已等候多时!”
韦任清下马车,带着如玉郎跟随南禁军几人登上城楼,站在城楼之上,彭城之南大部分尽收眼底。
尸人现在正在穿越南城,如今西南禁军都聚集于此,尸人极可能已经被他们控制在此。
晚风凶烈,五彩旗迎风招展,禁军整齐列队,手中火把一个接着一个引导韦任清来到门楼前,最佳的观看位置。
那里正端坐着南禁军都统制尔朱箐。
韦任清来到他身边,朝他行礼,如玉郎也行完礼,尔朱箐目光始终不移动,两人站在一旁许久,不知所措。
他一直注视着城楼下。
“药师,看吧,无需多言。”
韦任清咽了咽口水,机械地转头望下城楼。
无数赤裸身体的尸人被一圈又一圈的栅栏围困,欲要翻出旋即被禁军士兵用长枪刺回,来来回回,两边一直僵持如此。
只是圈中,躺着不少士兵尸体,颜色分明的铠甲,尽数染红,红中几点蓝黑。
暗红从圈中到圈外,一直延伸往西,远处黑暗的树林荒野中,还隐约可见碎烂的尸体,破布麻衣,不忍直视。
“无数百姓死亡,数十名禁军士兵死亡,才将它们圈禁于此,药师你不会在睡大觉吧?”
尔朱箐斜着眼睛问。
不轻不重的声音给韦任清带来巨大的压力,仿佛把他挤到悬崖边。
因为,他真的在睡觉!
“师哥他早上把失窃的石像头颅搬回去给人家交差,累瘫了,所以确实在睡觉。”
如玉郎率先回答。
“......”韦任清心里暗骂这个小胖子一百遍,表面还是笑嘻嘻,“这件事......太突然,没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如玉郎继续说:“是啊,茶馆负责传话的也不在,消息过来太慢了。”
“大人还请谅解,暗幽卫可到了?”韦任清点头哈腰地问。
本想搬出暗幽卫同样没来的事解救自己,谁知道尔朱箐转头怒目圆睁,大声反问道:“你还想让暗幽卫替你处理诡异案,王的亲卫军给你指挥算了?”
“早些时候让你管,你嫌麻烦推给暗幽卫,现在茶馆威信下降你想起来亲自出面了,还想暗幽卫帮你,你运气好啊,师傅师哥相继意外凶死轮到你担任,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尔朱箐表情厌恶,翘起腿,掏出一份御书,抛下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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