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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第1页）

天渐渐黑了下来，大山家的狗也在一起疯咬着，月亮也照亮了大地。

大山怕河边不敢回家，就催他先回去，明天再来告诉他今天的事，可河边不愿意走，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唉声叹气。

大山的妻子也劝他回家，说天黑了看不见，可河边对她不理不采的。没办法只好劝大山告诉他和亲的结果。她和河边已经聊了一天，也知道他的心思。

大山也想听听他的看法。在他身边坐下，顿了顿，叫妻子去做饭，可妻子不愿意，她也想听听和亲的事，站在那里不动，还催促他，说：“你快说吧……我也想听听……”

“你想听什么呢？”大山有些恼火，可又不好对她发作，摇摇头，又催她进屋。妻子不服气，将头扭在一边，靠在树上，不理不采。

没办法，大山只好说：“好吧，我说给你听。”可心中还是控制不住，摆摆手，无奈地说：“你看看你……晚上不会和你说吗？干嘛非要现在在这里听呢？”

妻子反问到：“现在说给我听就不可以吗？还非要在晚上和我说……我现在就要听，要不，就不要在家里说，你送他回去，到他家里去说。”想回屋，可又不想就这么依了大山。重重的靠了靠果树，那树本来就不大，随既摇晃起来。

河边见他们两人要吵起来，这才觉的自及不能留在这里，站起身要走，大山拉他坐下，解释到：“我不是不想说给你们听，可我现在和你们说不清啊……”望了望妻子，见她还在生气，埋怨到：“你也是的……我走了一天的路，现在都饿了，你也不知道去做饭，还在这凑热闹……”

妻子这才微微一笑，说：“你饿了，不会说啊……还这样摆架子。”挥挥手，说：“我给你拿块肉来先吃。”正要往屋走，大山摆摆手，说：“不用了，快去做饭。我和河边说说和亲的事。”

待她进了屋，大山想了想，才说：“河边，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再和你说……”

河边迫不及待地说：“不用了，我现在就要你说。”随既有些伤害，解释到：“你不知道，我今天，心都吊在口边，我真希望和不了亲，又希望大路接受和亲。你说，我现在怎么能等呢？只怕我父亲和我一样，他也在等我回去和他说这件事呢……”

大山也想和他说清这件事，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的天已黑了，可能六盘水在家也等的着急，各家各户都烧起了火堆，妻子也将屋里的火堆加大了，火光一闪一闪的，时时发出霹霹啪啪的声音，就像鸟声一样，清脆悦耳。再加上水声，和水中随波起伏的月亮，倒是一个和谐的山村。

只是，时明时暗的月光，再加上狗叫声，河边那里等的下去呢？也不和大山打招呼，起身就走，大山急忙劝他坐下，听他说这件事。

河边流着泪，问到：“你是不是怕我接受不了这件事呢？你放心好了，我早就做好准备。从我姐姐死的那天起，我就想好了，以后再也不和夏启来往。我就只等你一句话，只要你说夏启不同意和亲，我就去找有胡氏和亲。”

大山明白他的意思，只要自及说，夏启害死了路边，河边就可以安心的去和有胡氏和亲。可自及怎么办呢？路边到底是怎么死的，也没人知道，难道还要等以后，夏启找别的部落和了亲，自及部落才能和别的部落和亲吗？那也太说不过去了，思量一番，下定决心，说：“好吧，你先回家，你不要和你父亲说今天的事，你只说，明天就去找有胡氏和亲，别的话，你都不要说，他想知道愿因的话，会来问我的，我来和他说这件事。”

河边听的一愣，他可没想到和亲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还要自及明天就去和亲，一时既喜又忧，在大山身边坐下来问：“你怎会同意和亲呢？难道说真是夏启害死了姐姐？”显的格外伤心。

大山劝到：“你不要总为你姐姐的死伤心。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夏启只说现在不能和亲，只说你姐姐是得病死的。”顿了顿，才说：“我要你去和亲，那是我们该做的事，和你姐姐没有关系，你不要多心。我想，以后夏启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那我们怎么和有胡氏说呢？他要是问姐姐是怎么死的，我怎么说呢？”

大山无奈的笑了笑，他本来就是在担心这件事，才不让他去和亲，反问到：“那你说怎么办啊……”疑惑地望着河边，既然是他要去和亲，就让他来解决自及不能解决的事。

河边被问的脸只发烧，抓了抓头发，望着天上的月亮，想了想，说：“你是怎么想的呢？我父亲叫你去看看夏启对姐姐的死有什么反应，现在你得给个答案吧……”既然自及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就来听他的见意。不过，他的语气倒是有些生硬，大山心中好不自在，可那是自及的侄儿，生他的气，又能怎么样呢？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问到：“河边，你觉的和亲是对，还是错呢？”

河边见他脸色沉重，很认真的样子，心中有些发慌，必定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他平时那里处理过这样的大事呢？可大山一直都望着自及，他也不敢再去望他，低下头，结结巴巴得说：“我……我还没想好……要不……”

见他心神意乱，便知道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这时的河边，只想着怎样来用姐姐的死，劝父亲不要什么事都畏首畏尾。那时侯，还没有复仇的说法，也没有复仇的心理。

大山在他身边坐下来，轻轻地拍了拍河边的后背，语重心长地说：“你想去和亲是对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侯啊……要是有胡氏问起你姐姐的事，你该怎么和他们说呢？再说了，万一有胡氏不同意和亲的话，我们以后还怎么和夏启相处呢？你都得想想啊……不能说，你姐姐死了，所有的事，你都不用再去想，去顾，你还得以部落的利益为重啊……”

又听他不同意和亲，河边来了气，叫到：“你今天去和亲的目的是什么？你都忘了吗？只要从夏启那里得到结果就可以了，别的事，你不用管。”站起身，重重的靠在果树上，想着这件事。

大山跟过去，从树上摘了个红果，递到他面前，叫他不要急。河边推开他的手，折了根树枝，拿在手中玩弄，想了想，又说：“你不是说，和亲是对的吗？那我们就不用去管姐姐是怎么死的了，我明天就去和亲，他要是问起来，我就说夏启同意我们这么做，你看怎么样……”望着大山急切的问。

大山在衣服上擦了擦红果，咬了口，想了想，片刻才说：“你说的也不是不行，只是……”

河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望着他急切地问：“只是什么啊……”

大山坐下来，看了看手中生虫的红果，吐出口中的果肉，将红果扔到果树下，说：“好吧，你先去和亲，不过，你要先听你父亲的意见，看他怎么说，还有，你要去找……算了，你先回家，看你父亲怎么说，明天再说和亲的事，你看可以吗？”

“又要听他的意见……”河边有些生气，他那里还愿意听六盘水的意见呢？在他眼里，父亲就是胆小怕事，什么事都不敢去做的人，要自及听他的话，还不如自及来做决定的好。

“怎么了？”大山责怪到：“你不要以为你父亲胆小怕事。他啊……什么事都想的深一些，想的周全一些，那象你啊……什么事，只凭自及的脾气来做。”上了年龄的人，想事总想的多吧，他那里会象河边一样，意气用事呢。

在那个没有功名利碌之心的社会里，只凭着生活经验来生活就可以了，六盘水和大山是这样，可是河边就不一样了，要生活，就得靠自及的大脑，想得到自及想要的生活必需品，就得用大脑多想。

这就是生活吗？或许是，或许……我们不能评论太多，因为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位，都是在用自及的心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