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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也弯腰过来,牵了牵孙湄菡的手,道:“好孩子,受苦了,听说你没怎么吃东西,伯母托了人带来了些开胃的丸子,你且化在水中喝下,过不多久该能好些。”
孙湄菡抿了抿唇,笑道:“菡菡这一病,可劳母亲伯母费心了。”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赵夫人笑着对孙太太道,“这是和我们客气呢。”
孙太太掐了掐孙湄菡的脸颊,有些心疼女儿的消受,闻言道:“她客气也是该的,小人儿家家的,病了还不是我们做大人的受累?”
“可不是,”赵夫人闻言对孙湄菡道,“你这一病,可让你母亲担心了,赶紧好起来才是。”
孙湄菡眨了眨眼,乖巧道:“菡菡感觉已经差不多了,该是好全了,不用担心的。”
赵夫人笑道:“是么,既然你说好了,那我们也就信了,只一点,吃食上还是要上心,总这么消瘦下去,任谁看了都要心疼。”
赵夫人说完,稍微犹豫了下,又用试探的口吻问道:“听说凌大姑娘的哥哥,派人送来了一个丫头,可是有什么得用的地方?”
闻言,凌丝弦捂嘴一笑,道:“好叫伯母知道,那丫头是奴身边的,善于调茶,酸甜甜的很是好喝。奴想着孙姐姐近日病着一直没什么胃口,若是她能得用几分,叫孙姐姐有些胃口就大好。故此奴这才告诉了大哥哥,请大哥哥代为送进来给孙姐姐用的。”
“原是如此啊,”赵夫人笑道,“凌大姑娘有心了。”
凌丝弦道:“当不得赵伯母的谢。奴与孙姐姐一处同睡,姐姐病了竟不知,是奴的失误,只愿姐姐能早日大好,奴着心里头才能安定。”
孙太太指了下凌丝弦,对赵夫人道:“这个丫头前几天可哭得厉害,心里头怕呢,估计也是吓坏了。”
赵夫人笑道:“你与菡菡素来亲厚,你孙姐姐又不会怨你,怕什么呢!”
“不是怕,”凌丝弦看了眼笑眯眯看着她的孙湄菡,道,“只是心疼姐姐受罪罢了。”
赵夫人笑道:“听听听听,这说来是邻家姐妹,倒也和亲姐妹没什么两样了。”
孙太太抬手招了凌丝弦靠近,得意地对赵夫人道:“可不是,等我认下弦儿做干女的时候,你可要准备好见面礼才对。”
赵夫人闻言,若有所思看了眼凌丝弦,对孙太太道:“是个好孩子,我先提前祝贺了,等你正是摆酒的时候,我一定要给备礼的。”
孙湄菡笑了笑,道:“等摆酒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要给弦儿送给大礼才好?”
“是极是极!”凌丝弦拍了拍手,坏笑道,“到时候干姐姐若是不送座金山银山,我可是要不依的!”
孙太太笑道:“你只管去搬你姐姐的小库房就是,搬空了,就把你留在里面抵押了就好。”
凌丝弦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对孙湄菡道:“姐姐你听见了么,伯母要把我扣下给你呢。”
孙湄菡笑得合不拢嘴,道:“甚好!多了一个至宝了!”
凌丝弦跺了跺脚,道:“姐姐!”
小女儿姿态的凌丝弦,给气氛带来了几分活跃,孙太太和赵夫人笑着逗小丫头,孙湄菡心情也松快许多,含笑看着这一屋子关心着她的人。
不过一会儿,毕竟还生着病的孙湄菡就感觉有些累了,脸上难免带了几分,孙太太先看了出来,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道:“我的乖女,累了就睡一会儿,娘亲给你去做一碗粥,等你醒了吃啊。”
人在生病的时候,多少会外露出一丝柔弱,孙湄菡也是一样,看着母亲充满慈爱的眼,用脸轻轻蹭了蹭母亲的掌心,娇声娇气道:“我要喝甜的。”
孙太太连声道:“好好好,娘亲给你兑蜂蜜,兑的甜甜的啊。”
“嗯,”孙湄菡乖巧地应了,在孙太太的搀扶下,躺了下去。孙太太又给孙湄菡捏了捏被角,确定不会透风后,这才带了赵夫人和凌丝弦离开了去。
又是两日,已经能下床走动的孙湄菡这些天憋屈的厉害,使了丫头扶着,换了身稍微厚实一点的衣裙,披了个披风,在院子中慢悠悠地晃着。这两日来,外面为了不影响自己家大姑娘的养病,各种吵杂的事,全部都挪出了跨院,整个试香苑,安静的连鸟鸣都没有,空寂的院子,除了孙湄菡木屐的踱步声外,竟是一点闲杂声音也没有。这样不过走了一圈,孙湄菡倍感无聊,想了想,还是转角跨出了院门,朝着孙府后花园去了。
孙府是行商人家,说不得有什么地位,但是银钱方面还是没有问题的;加上孙老爷爱戴妻子,宠爱儿女,依着家人的意思,在院中开了一道渠,铺上鹅卵石后引了活水,蜿蜒曲折的渠水从高向低流,最后汇入了后院的池塘。渠两侧,种满了小树苗,长得虽不是很大,倒是也能遮阴,孙湄菡爱听着流水涓涓的声音,故使了丫头扶着,沿着小渠一路悠哉悠哉走着散步。
璨珠知道自己姑娘爱听外面的事,所以经常从各处打听来些小道消息,这次跟着孙湄菡出来散步,雪宝扶着姑娘,她就装了一肚子的闲话,声音不高不低的说来给孙湄菡解闷儿。
孙湄菡一路听着璨珠不急不慢地说着,自己分出半分心来听,其他的心思,依旧乱飞。主仆三人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孙老爷的笑声,孙湄菡这几天也只见了父亲几次,这次刚巧碰上了,就上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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