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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这是楚禾曾经所期待的。

但现在,那苍劲有力的笔锋,却像是刀子一样戳进她的心。

她看了又看,才把文件放进怀里,离开照相馆。

一整个下午,她都没回去。

等到日落月升,楚禾才缓缓朝着顾家走去,到门口时屋内有些许笑闹声传来,幸福美好得像是画。

楚禾一边听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夜空那又大又圆的月亮。

脑子里满是以前顾怀征不肯拍照的画面,她嘴角扯出自嘲的弧度,轻声感叹。

“总有山不青,总有月不圆,强求不得啊。”

她抬手按了按发红的眼眶,推门而入。

屋内的笑声骤然停滞。

顾怀征、公公婆婆和沈佩雯都回头看了过来,却只有婆婆宋知华站起来迎接她:“好孩子,你总算来了,正等你吃晚饭、切月饼呢。”

接着,不由分说就把楚禾拉到顾怀征的身边坐下:“你坐这里。”

“来来来,都吃饭。”宋知华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楚禾的碗里。

楚禾拿起筷子,看着碗里爱吃的排骨笑了笑:“谢谢妈。”

谢谢让她曾经在这段备受漠视的婚姻中,给了她关怀。

也谢谢她,即使知道了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也没有戳破。

宋知华挥了挥手,慈祥又和蔼:“一家人说什么谢,多吃点,备考法官也辛苦了。”

顾家吃饭没什么规矩,饭桌上说说笑笑,惬意又幸福。

只是大多数,都是在说顾怀征和沈佩雯小时候的糗事。

比如顾怀征以前总是自己骑着自行车去上学、完全不管沈佩雯在后面追。

比如沈佩雯被外面的混混欺负了,是顾怀征去把那些混混揍的落花流水。

只有楚禾像是落入了孤岛,只能听着,一句话也说不上。

气氛酣然时,喝醉酒的顾父忽然说了句:“如果不是当年沈家被红卫兵诬陷、佩雯下乡了,现在我可能都抱上他两的孙子了……”

话落,饭桌上的气氛陡然冷了下去。

楚禾心口发颤,往顾怀征的方向看了一眼。

此刻顾怀征正忙着给沈佩雯夹菜,沈佩雯一脸嗔怪,他们这副模样,比起兄妹确实更像情人。

心口缓缓堆砌出酸意,楚禾味同爵蜡。

还好,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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