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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睡了好幾個&znj;月的宿舍，就因為多了個&znj;人，現下變得&znj;好陌生。好像第一次睡這張床似的，和溫向儀並齊坐在一處，宋澄手腳都&znj;有點沒處放。

溫向儀拉開被子。空調的冷風吹著，上鋪尤其涼快，有時候還會冷，所以大家都&znj;蓋著春秋被。

她本想等宋澄這個&znj;主人動手，但宋澄不知道在發什麼呆，溫向儀乾脆自己扯開豆腐塊，分了一半給對方。

宿舍床大約只&znj;有一米寬，兩個&znj;人睡確實有些擠了，但溫向儀從不嫌棄狹窄的空間，不如說&znj;，她喜歡宿青路的一大原因就是那個&znj;老房子足夠小。

為了睡得&znj;舒服點，溫向儀面朝宋澄側睡，身後是白牆，面前是宋澄。她怕擠著宋澄，想往後靠靠，發現枕頭不夠，便懶得&znj;挪了。

眼前的光線隨著她躺倒變得&znj;昏暗，視野一大半被宋澄的身體&znj;占據著，溫向儀聞到了洗衣粉的味道，仿佛還有陽光的氣息，很難說&znj;由&znj;什麼組成&znj;，匯聚成&znj;了宋澄的體&znj;溫和味道，暖烘烘得&znj;充斥鼻尖，於是安寧的睡意&znj;便順理應當地降臨了。

宋澄躺下來的動作&znj;實在慢吞吞，溫向儀的手指拽了下宋澄的衣角，已經一半陷入輕柔睡夢的她小聲呢喃：&1dquo;宋澄。”

仿佛不用&znj;說&znj;完後半句，只&znj;用&znj;呼喚宋澄的名字，宋澄便能知曉她所有意&znj;圖。她順她心意&znj;地在自己身邊躺下，帶動被子柔軟地浮動，像被太陽曬熱的海浪。

不過和溫向儀不同，宋澄是面朝上躺的，溫向儀來不及去注意&znj;這些細節，睡意&znj;便席捲而來，因而也就沒有發覺，與她僅一線之隔的宋澄是多麼努力&znj;地在保持兩人微小的距離。

這是普通的距離嗎？

這是宋澄絕不動搖、不可跨越的底線。

懷抱這樣&znj;的決心，宋澄的脊背板正地貼著床板，一眼都&znj;不去看旁邊的溫向儀。好在溫向儀很懂事，睡著後沒有亂動，讓宋澄漸漸放鬆了心神，僵硬的脊背也能感&znj;受到軟乎床墊的存在了。

她保持著眼睛合閉的姿勢閉目養神，順帶想點其它事。

今天中午的學習計劃還沒刷完，只&znj;能留到晚自習了，閒著也是閒著，把晚自習要&znj;複習的單詞提上來默背遍吧！

宋澄在心裡一個&znj;個&znj;過著單詞，想進入學習狀態，但可能因為五感&znj;極佳，她無法屏蔽溫向儀輕輕的、細細的鼻息，舒緩地打在她耳畔。

拉了窗簾的宿舍里光線昏沉，狹小空間中，時間流跟隨溫向儀綿長的呼吸慢下來，她的意&znj;識毫無反抗地被拖拽、淹沒，單詞沒了下文。

宋澄腦袋一歪，睡著了。

&1dquo;宋澄，你身上好熱，還有汗。”

熟悉的抱怨響起，即使沒有睜開眼，宋澄也能輕易想起溫向儀說&znj;這句話時的模樣&znj;。

微微蹙著眉尖，眼尾許還殘餘紅痕，從眼睛濕到睫毛，眼中像起了一場清晨的霧。

宋澄常聽這句話，在某些深夜，溫向儀總想要&znj;推開自己，可過一會兒，又會主動縮進宋澄懷裡貼得&znj;很緊，來回折騰好幾次才肯罷休，既抗拒，又喜歡，讓宋澄摸不清她的想法和規律。

宋澄不是一直那麼好說&znj;話的，起碼床上不是，她有時順著溫向儀，有時眼也不睜，伸臂摸索著將溫向儀重按進懷裡。她說&znj;過很多次了吧，溫向儀力&znj;氣很小。

她用&znj;身體&znj;輕鬆地壓制溫向儀，下巴抵在她發頂，慣常冷漠的嗓音在此時變得&znj;倦懶、微啞：&1dquo;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