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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默了良久，終於把目光投向鹿可燃，再開口時，他從容不迫的語氣染上一絲急切。堂堂沈氏家主竟會為一個小孩情緒失控，說出來恐怕讓整個名流圏都感到唏噓。

「『世界』已經抹消了我，他違背不了程序，自殘也不……」

「是，所有人都違背不了程序的設定，可他偏偏要做逆天改命的事情，」鹿可燃冷冷接過小助理手裡的照片，灑在床上，他於心不忍道：「『世界』的時間哪能和現實相比？你被搶救了兩個月，他那裡，可是整整過了兩年！」

照片上，青年獨自插滿儀器被金色鳥籠籠罩，棺材樣式的雙人床里，他一個人略顯孤單，而他纖細的手腕上，竟多出數道灰色的自殘痕跡。

那一晚的畫面似乎再次呈現在沈雪遲面前。

青年通紅著眼，像對待自己的仇人一樣啃咬他的掌心，卻又像許久未見的愛人，只怕時間不夠道完自己洶湧的愛意。

沈雪遲，我會永遠，永遠，愛著你，陪著你。所以——

你去哪裡都別想再甩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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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總，我們就這樣丟下他不管了嗎？」小助理擔憂地回頭看了眼病房所在的方向，生怕沈雪遲一個想不開跟著自殺了。

鹿可燃出門沒帶煙，把目光投向小助理，對方愣了愣，怯生生地從口袋裡剝開一顆葡萄味的硬糖，「……您吃。」

鹿可燃恨鐵不成鋼地把硬糖咬得嘎嘣脆，小助理覺得他咬的不是糖，而是自己的人頭。

男人輕飄飄道：「怎麼，心疼？」

「不不不，那怎麼敢，」小助理解釋道，「只是沈總做了那麼多的努力，卻還是事與願違，怕他想不開……」

「嗤。」鹿可燃被對方的話逗笑了，他敢說全天下除了春歸，他是第二個最了解沈雪遲的人，讓那種人放棄、服輸，怎麼可能？

只要給對方一點時間，那人就算是掀翻宇宙都會把人帶回來。

況且……他瞧沈雪遲的表情，似乎一切還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他慢悠悠道：「你還是別杞人憂天了，趕緊給我匯報接下來的行程，我只是忙裡偷閒過來看看他，不過依我看……」

「如日中天的沈氏馬上就要回來了。」

病房裡，男人唇角微微下壓，似乎在極力抑下什麼情緒，半晌後，他的手驀地鬆開，他的掌心處除了一道已經癒合的啃咬疤痕，裡面還攥著一把銅色鑰匙。

上面刻著2o1。

「……生日快樂，春歸。」男人夢囈一般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