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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得一聲在莫北的耳邊炸開，他的左臉很快燒起來，莫志宇陰惻惻地看著他，慢慢將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

「莫北。」

6荒一把將6荒扯到自己身後，冷冷對上莫志宇的視線，「如果您就是這樣對他，那他的確沒有必要和您回廣州。」

說完這句話，6荒直接拉著莫北離開了餐廳。

醫院住院部的後面有一片很平整的草地，6荒有些疲累地癱坐在上面，他伸手去撫摸莫北的臉頰，問他還疼不疼。

莫北搖搖頭，「我不疼，對了，哥，外公的病怎麼樣，醫生有說什麼嗎？」

「他……」6荒停頓片刻，「沒事，你不用擔心。」

「那我今天回去燉一條魚給外公吃，還有豆腐，我記得他最喜歡吃豆腐燉的……」

「莫北。」6荒打斷他，「你，之前在廣州的時候也被打過嗎？」

莫北有些發愣，他很快反應過來6荒話里的意思，搖頭說，「沒有，不過我和他的關係一直不怎麼樣，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親。」

「這樣啊……」

見6荒一直看著自己，莫北的心裡生出些不祥的預感，他眼睫低垂，問6荒，「哥，你是在擔心我會離開北川嗎？」

6荒張著嘴，卻沒有回答，只是出神地看著莫北。

莫北不再追問，自顧自說，「我不會走的，我和你約好會留在北川，留在你和外公身邊，我會考一所離北川很近的學校，每年放假就回家來幫忙，如果有一天你想要離開這，我就帶你一起離開，我們會住在海邊，看日出日落……」

他如此說著，眼眶不由泛起淚花，在陽光下閃著透亮的白光。

6荒伸手把他眼角的淚水擦掉，笑著問他，「你說話就說話，怎麼又哭了？」

莫北直搖頭，「是風裡有沙子，是我被迷了眼睛。」

是我害怕你會讓我離開……

「我不擔心你會離開北川。」6荒說，「我知道你不會騙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

6荒還是不回答，也不再去看莫北的眼睛，「我媽媽死了，莫北，你知道她是因為什麼死的嗎？」

「……」

「因為錢。」6荒的聲音很輕，像羽毛一樣落下，「我甚至沒能見到她的屍體，她就那樣消失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你之前問過我，每年年我會許什麼樣的願望，那時候沒告訴你，現在我能告訴你了。」6荒輕出一口氣，「我想離開這裡，永遠也不回來，我想媽媽和外公都能陪在我的身邊，我想再也不會為了錢擔心，我想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留在這裡，留在你身邊，就是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