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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卖花姑娘1（第2页）

花棚靠墙的地方，是一张长条木桌，墙上挂着原木的架子，一排排整齐地放着干净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各种花卉种子，外面还贴着标签，上面写着高原花卉物种的名字。墙上还挂着万恒野外考察拍摄的花卉照片。

万恒三十六七岁，轮廓分明，鼻梁高挺，两眼有神，脸庞因常年风吹日晒，黝黑亮。他习惯性地巡查花棚里的每一个栽培区域。嘉卉和弟弟嘉木开心地跟在后面。

绿绒蒿的栽培区，虽然没有开花，但每一棵植株都非常健壮，叶子墨绿。

“要想成功培育出绿绒蒿不容易啊，”万恒感叹道，摸了摸嘉卉的头说，“咱们家第一株绿绒蒿播种时，你出生刚好一百天。如今已经播种第五次了，虽然一直没有开花，但我相信，等嘉卉长大的时候，她一定能够绽放。”

万嘉卉点点头，安慰父亲道：“爸爸，你说过，绿绒蒿是高山精灵。我相信这个高山精灵一定会有感应，总有一天，一定会在我们家的花棚里开放的。”

万恒欣慰地点头：“她是离天空最近的花儿，虽然看上去很柔弱，但她不惧严寒，越是恶劣的环境，越是顽强生长。这样的花儿，还能够净化人的心灵呢。所以呀，我们要好好守护她。”

“放心爸爸，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和弟弟会保护这些花的。”嘉卉说着，有些骄傲地指着爸爸、自己和弟弟道：“花痴爸爸、花痴姐姐、花痴弟弟。”

万恒摇头，认真道：“我的女儿不是花痴，是花士。”

“花士是什么？”小嘉卉好奇地看着爸爸。

“花士嘛，”万恒砸着嘴，想了想继续说，“就像花仙子一样守护这些花朵，守护大自然，这就是花士的任务。”

小嘉卉听爸爸说“花士”像花仙子，她很高兴，说道：“爸爸，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明月花士。”

万恒点头微笑，跟女儿碰了碰拳头：“这个好，有点意思，我的明月花士。”

弟弟嘉木虽然不懂爸爸说的话，但他看到碰拳没有自己的份，显得有些失落：“我呢？我呢？”

“怎么可能把儿子拉下呢。”万恒又跟儿子碰拳，嘉卉也凑过来，三人一起碰拳欢笑。

细心的万恒现女儿微微皱了皱眉，他看出女儿有心事，关切地问：“嘉卉，你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

嘉卉犹豫一下，认真道：“爸爸，我还是有点担心……万一这次的花，要真没人买，你还不得舔鸡屁股啊？！”

万恒被逗笑了，原来女儿是在担心自己。万恒虽然心里没底儿，但他还是安慰女儿道：“放心，我的女儿，只要把花种在心里，全世界都会向你绽放。你用爱心种的花，大家一定能感受得到。这么好看的花，怎么可能没人要呢，不用担心！”

万恒在安慰嘉卉，其实也是在鼓励自己。

“把花种在心里，全世界都会向你绽放。”万嘉卉似懂非懂，但懂事的她在内心重复、默记着父亲这句颇有哲理的话。

凌晨三点多，万嘉卉跟着父母去花田收割剑兰，一直忙到天明。

朝阳开始升起，山峦万木披上金光，色彩斑斓。老万开着三轮车带着嘉卉一起去市里卖花，嘉卉坐在父亲的身旁，清凉的空气扑面而过。

临出时，饶静霞担心花卖不出去，唠叨不停，让万恒有些隐隐不安：“你妈真是乌鸦嘴，这些花要真卖不掉的话……”

“爸爸，你放心，就像你昨天说的，这么好看的花，一定能卖出去的。”小嘉卉反过来安慰父亲，然后提起精神说道，“爸爸我给你唱歌，给你提提神。”

老万在这个时候，最希望听到鼓励的话，一句好话顶风也能送他一千里，老万咧嘴笑了：“乖女儿，那是最好。我现在正是容易犯困的时候。”

“爸，你要注意，看我把哪儿句歌词改了啊。”万嘉卉的童音清亮响起，歌声如林间百灵鸟的鸣啼，悦耳动听，“……幸福的花仙子就是我，名字叫嘉卉不寻常。说不定有那么一天，就来到来到你身旁……”

万恒开心地笑，说道：“哈哈，我家的花仙子——嘉卉姑娘。”

“恭喜您，答对了。”

三轮车在道路上行驶着，小嘉卉的歌声穿越晨光。

昆明市中心，万恒带着女儿嘉卉来到人流最多的商场门前，还有一些小摊贩在这里售卖土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