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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苒青盛了一碗热粥,放到了鄞桓的面前,轻声说道:“先喝点热粥暖暖身子吧!”
鄞桓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将那碗粥喝光了。
“这些菜有点清淡,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这是你的家,就不用我客气了吧,这些都是刚送来的菜,你想吃什么就吃吧。”说罢,苏苒青便吃了起来。
“苒青,我对不住你,这次算我欠你的,今后必将双倍奉还!”鄞桓低着头没有看她,艰难地开口道,“云儿她……我真的下不了手!”
苏苒青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纠结,微笑着回道:“我相信她不并是有意要伤害我的,她只是因为爱而不得,一时想不开才会这样,你不该为了我迁怒于她,毕竟她陪伴你走过了十几年的风雨!”
“可这伤害已经造成了,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这一身的伤病,即便是痊愈了,怕是阴天下雨也会痛到难以忍受,每每想到这儿,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
苏苒青又盛了一碗粥,放到了鄞桓的面前,回道:“其实,你也不必太在意!我的身子已然如此,对于身体上的伤痛我也早已麻木,现在,我已经无心想以后的事了,我只想活一日算一日!”
“呵呵,你还真是看得开,真不知该说你是没心没肺,还是大义凛然了!”鄞桓看了眼苏苒青送来的粥,苦笑着喝光了。
“看不看得开又能怎样,日子还不是照样过?世子太高看我了,太阳不会为我而升起,四季也不会为我而颠转,我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凡人,本就不该对万物太过苛求!”
“说到底还是我造的孽,如果没有我……”
苏苒青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世子,都过去了,真的!我从未怪过谁,也许是缘分吧,既然它来了,我们就要坦然面对,这样才会让日子过的舒坦一些!”
“好了,今夜我算是受教了,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明日便可以摘掉你手上的布条了,我会亲自过来弄的,你早点休息吧,我回书房去了。”鄞桓说罢,便故作潇洒地走了。
苏苒青看着他迅消失的背影,这一刻突然觉得他很无助,无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说到底谁又何尝不是孤独的存在呢?也许是身份使然,世人皆知西境世子性情乖张、手段狠辣,其实他也只是比别人更想保护那最柔软的一面罢了!”
“姑娘,医女到了。”婢女进来说道。
“嗯,让她进来吧。”苏苒青站起身来,向床边走去,等着医女来为自己换药。
第二日清晨,鄞桓早早地就在殿中等着了,待苏苒青起床洗漱后,他才走进寝殿内,看着她的气色越红润了,他既心喜又害怕,心喜的是她终于快痊愈了,怕的是他将不再有留下她的理由了。
“今日看着气色不错!”鄞桓先开口道。
“嗯,我也觉得今日有精神了。”苏苒青走到对面的榻上坐下。
鄞桓笑着走了过来,让她将左手伸出来,轻柔地拆开了她每一根手指上的布条,他看着那满是针眼的手指,强忍着心痛为她检查着。
“恢复的不错,今日之后就不用再裹布条了,我已经做好了新的药膏,这几日就涂它吧。”鄞桓从怀中拿出了两个小瓶,放在了桌上。
苏苒青缓慢地动着自己的手指,已经不似开始那般疼了,她笑着说道:“你的药可真管用,才几日的工夫,我的手指都能动弹了,你看,都不疼了呢。”
鄞桓看着她天真可爱的笑容,说道:“你就别宽慰我了,肯定还是疼的,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我忧心罢了。今日才刚拆开布条,你还是少动它们吧,也不急于这一时。我倒是看着你脸上的疤痕已经消退了许多,还需再多用些时日的药,肯定就不会留疤了。还有,你一个姑娘家的,若是疼大可喊出来,何必每次都强忍着呢?”
“世子,你这样可不太礼貌啊,有些事看破不说破的!”苏苒青说罢,便笑出声来。
鄞桓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你年纪轻轻的,心眼怎么这么多?瞅你这贫嘴的样就知道,肯定是好的差不多了,整个西境,也就是你,敢跟我如此放肆,你就知足吧啊!”
“是,是,是,世子您大人有大量,当然不会与我这小女子计较了!我这还不是怕你心中郁结难舒,再把自己给憋坏了,就逗逗你嘛,就不跟我一般见识了呗。”
“你说我?哼,本世子是谁呀,怎会连这点事都承受不住,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鄞桓冷哼道,随即拿起了桌上的药膏,细心地为苏苒青涂起来。
苏府,大家正在苏致渊的书房内谈话,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打探到苏苒青在王宫内的消息,宣王听后赶忙将那人叫了进来。
“参见王爷!咱们安插在西境王宫内的探子刚刚来报,说是苏姑娘身子已经大好,气色一天比一天红润,脸上的伤也好了,但还需要长期涂药祛疤。苏姑娘每日都会有婢女陪着,在西境世子的后院里散步,还有,苏姑娘的左手也已经拆了布条,她每日都会锻炼手指,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僵硬了。”
宣王等人听后,神情不再紧绷,大家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据赵远筳回来又过去了三四日,终于是有了苏苒青的好消息,书房内的每一个人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人禀告完后,宣王便让他出去了。
这时,赵远筳先开口道:“王爷,苒青妹妹是有福之人,看来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嗯,要我说还是远筳的功劳最大,要不是你孤身犯险,为我们探听到苒青的所在处,谁也不会想到她会被藏在鄞桓的宫殿之内,你对苒青所做的一切,本王定会铭记于心!”
“王爷言重了,为王爷分忧,本就是属下的职责所在,远筳不敢邀功!”赵远筳说罢,便单膝跪了下来。
“就说我这徒儿实诚吧。”江篱走上前来,一把将赵远筳扶了起来,接着说,“你当然有资格向你家王爷邀功了,要不是你冒险带回来消息,我们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猜不到那位世子惊人的做法!”
“对了,远筳,本王没记错的话,皇兄许你的时日是不是不多了?”宣王笑着问道。
“回王爷,属下最迟明日就该启程了。”
“这样吧,本王今日就修书一封,为你多争取些时日吧,本王觉得如果苒青回来了,应该很高兴见到你的,你还是多留些时日吧。”
“是,属下遵命!多谢王爷为属下思虑!”赵远筳开心地像个孩子一样,江篱怕他笑的太露骨了,便寻了个借口将他带走了。
苏致渊则是与宣王还在书房内谈话,两人就像是多年未见的知己一般,聊的甚是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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