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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山辞从县衙里下值后便回家去了。县衙里的人也是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朱典史身强体壮,大抵没什么官架子,还非要坐马车回去。
江主簿跟丁宣、谭和他们这样的文官是受不得寒的,他们坐着马车互相道好便走了。
“朱大人,您说郑大人过年会给我们多少银子?”一个衙役问道。
朱典史伸出手,大力拍他的背,笑骂:“你整日就惦记这几个钱,郑大人还会少了你么?瞧你那点出息。”
“这不是想朱大人漏点消息出来,小的们好心里有数。”
“老子都不知道,还漏给你们,一边去。”朱典史踹了衙役一脚,倒也没使劲,只是玩笑。
“朱大人,你改明儿去问问郑大人。”
朱典史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要我去打头阵,就这几天的事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反正我是不去的,为这事找郑大人,我嫌丢人。”
郑山辞回到家里正好碰上宋大夫给林哥儿诊脉,现在是已经显怀了,林哥儿的气色还好,看见郑山辞眼里还带笑,“山辞下值回来了?”
宋大夫给郑山辞见礼。
郑山辞虚扶了一把宋大夫,叫了一声大嫂,他问,“怎地没看见大哥跟清音?”
以往这两个人都是在林哥儿的房里。
“食肆里忙,又是过年要算账了,你大哥是个糊涂的,还要清音去帮着对账,两个人都出去了。我在府上有人伺候,再说宋大夫都是顶熟悉的人了,没什么好担忧的。”
郑山辞颔,“大嫂说这话也是。”
“山辞,让宋大夫也给你瞧瞧。”林哥儿笑道,“趁宋大夫还在这,一并看去。”
“大嫂说的是。”
郑山辞对自己的身体还是看重的,不能现在就身子差了,他还年轻。他坐在椅子任由宋大夫诊脉。
半晌,宋大夫挼着胡子笑道,“郑大人年轻力壮,脉搏有力,身体好着,只是夜里应当是有些浮躁,郑大人是不是难眠?”
郑山辞还有些尴尬,“是有些难以入眠。”
“肝火太旺了,不过郑大人还年轻,这也是正常的,吃几副败火的药就成了,没什么大问题。”
郑山辞害臊,他让旺福把宋大夫送出去。自己在林哥儿这也没什么脸待了。
“大嫂,那我先回去了。若是你有什么事,差人告诉我。”
林哥儿:“你去忙吧。”
郑山辞端着温润如玉的模样向林哥儿拱手离开了。
郑山辞大抵还是不好意思,过了几日才缓过来了。
过年县衙要放假,郑山辞到了下午就把县衙的人召集起来,让户房的人抬了装银子的箱子过来。虽说要给朝廷交十分之六,但还有四分是自留的,今年赚得多,县衙里的钱还是多的。
郑山辞照例说了一些场面话,话锋一转就说道钱过年的事,“每个人二两银子,棉衣两件,三桶油四罐辣酱,两坛烈酒,等会户房的人按照名字来东西。”
“多谢郑大人!”他们大声喊道。
人群有些躁动,但郑山辞还在这里,他们就压着兴奋,只是眼睛是亮着的,脸上也充满了笑容。郑山辞看了一眼,轻轻一笑,知晓他们的性子,他说完便走了。
“二两银子,这拿回家去,家里媳妇要高兴了。”一个年轻的衙役立马跑到户房那排队。
“再加上今年赚的银子,我今年拢共赚了十两银子了,膳堂还时不时吃肉、有水果拿。我把水果留着带回去给家里的妻儿吃。打牙祭就去郑家食肆也不贵,今儿领了钱,我就带家里的人去郑家食肆吃饭。”
这几天县衙放年假了,郑山辞回到家里跟郑山成、郑清音一块吃饭,林哥儿不好动,吃饭后他们就陪着林哥儿说话。
“爹他们还来信了,让家里的侍从写的。”郑山辞说。
林哥儿问道,“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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