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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一笑,“商量订婚的事儿啊?”
刑北川点点头,“我才十七岁,他就迫不及待地让我订婚了,也不过问我的意见。”
张宇问:“你不喜欢她?”
刑北川摇摇头,“不是那种喜欢。”
“那可惜了”,张宇叹气道,“好得也得谈几段恋爱,才能步入婚姻啊,要不然人生多无趣呀。”
“是啊”,刑北川随口附和,“我忽然觉得我好像一个物件,可以被任意摆弄,这么大的事儿,他也不问问我的想法。”
张宇说:“你没在社会上闯过,家境殷实,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所以你不知道你爸爸的安排,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刑北川辩解:“可是我有喜欢的人。”
“谁?”张宇下意识地问,片刻,又说:“如果是这样,那你应该跟那个女孩说清楚,别到时候伤了两个人的心。”
刑北川不说话,张宇也随着他靠着门墙,面对面狐疑地问道:“喜欢的是谁?说来我听听,看我认不认识,我跟你说,我认识的人可多了。你们学校哪个姑娘能配得上你?高二还是高三?总不会是高一的小屁孩儿吧?”
刑北川眼带戏谑,说:“喜欢的是你。”
张宇“啧”一声,“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跟我胡扯。算了,不想说拉倒,快滚回去吧,我还要干活呢。”
张宇刚回过头准备走,又想起了什么,回身问道:“对了,你明天不上学吧?五一放假几天?”
刑北川说:“五天。”
张宇说:“那好,明天柴火院开业第一天,你有空过来吃个饭,可以带朋友一起,就说是你请客,到时候记我账上就行。”
张宇继续去忙碌去了,刑北川倚在门墙看了片刻,也走了。
回到家里,刑北川思前想后,给黄娟兰发了条微信:明天晚九点,柴火院首日营业,请你去吃串儿。
半小时后,黄娟兰回了个“好”。
刑北川本想说:我有话要对你说。然而手指垂在屏幕上垂了好久,仍旧是没有说出去。
他只是想与她坦白,却还没想好措辞,他还没有经历过多少感情上的事,经验不足,所以他其实不太清楚自己的情况——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只喜欢那一个人?
如果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喜欢上黄娟兰怎么办?他不能去打这个赌,去做这种实验。
刑北川拿出纸笔,开始琢磨措辞,即使不作为恋人,他心里也自然而然的觉得,黄娟兰是可信的,所以如果与她坦白,应当不会被作为笑柄,更加不会被传播出去。
事实上,如果不是父亲逼得紧,这本该是他永远埋在内心深处的一个秘密。因为他知道,即使这世上只剩下一个人,张宇也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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